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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有些无奈地哄他,却突然意识到,恐怕此刻第五涉远并不想被自己看见他的狼狈神情。
而且楚封瓷也需要一些时间缓解莫名悲怆的情绪。
对待自己关注的人,楚封瓷总是十分体贴的,也静静待了一会,手甚至举得有些发麻,才意识到第五涉远未免沉浸在情绪中太久了。
“第五。”
楚封瓷慢吞吞道,语含笑意:“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你时,穿的那件裙子很好看。”
哪怕是什么也看不见,楚封瓷也能感觉到面前的人身子一僵。
“在我面前不用掩饰。”
楚封瓷依旧如此体贴,温声安慰道:“有些不同的癖好总是很正常的,你只管自在开心就好。”
温热的吐息触到手上,是楚封瓷一腔关怀,绝不是因为第五涉远认不出来他,而偷报私仇(?)。
但第五涉远只觉得手脚冰凉,脑中思维飞快运转起来,总算想起了那被自己刻意掩藏在记忆角落的黑历史。
比被重要的人误会还要惨的是什么?
被误会x2。
一阵沉默后,第五涉远镇定地将覆盖在楚封瓷眼睛上的手,移到了额头,平静地说道:“看来你的记忆出了些差错。”
楚封瓷:“……”
第五涉远:“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楚封瓷:“……”
看不出来第五对这个还挺在意的?
“现在,”
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是一泓湖水般平静,偏偏这是一泓悬在崖边的湖水,稍有异动,倾泄而下就能激起水花万丈,巨雷崩响。
第五涉远慢吞吞的,用比发现楚封瓷和魔族相关时还要谨慎的语气审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说来话长。
楚封瓷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低头仔细斟酌思考着,从哪个切入点来叙述比较不容易让第五涉远大发雷霆。
还未找到那个点,便敏锐发觉狭小的空间正被挤压着,脚下所站虚空之地,慢慢崩塌,露出一片混浊的黑暗,身旁只有第五涉远可以作为支撑点。
楚封瓷有些茫然地回头:“?”
第五涉远耐心不好,但对上楚封瓷,这个毛病就被奇迹般的治愈了,向他解释道:“这是我创造出来的虚操空间,和外界时间相隔绝,只是想用来和你独处说话,并不能维持多久,不过……”
“崩塌的太快,应该是被人从外部攻击了。”
第五涉远轻描淡写地说道,看上去并不怎么担心的模样,楚封瓷略微一想,了然问道:“是陆前辈?”
“嗯。”
在第五涉远应声的那一刹那,虚操空间破碎,楚封瓷从那种诡异的寂静中脱身而出,一时接触外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觉得有些嘈杂。
刑园下,被水刑施罚的侍卫依旧露着狰狞可怖的微笑,眼睛是被痛苦与报复的快意燃的通红的重色,好像根本没有察觉第五涉远与楚封瓷的突然消失,而其他人就更不曾注意到了。
只有陆慈唐,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
目光在楚封瓷身上扫过,看着黑发少年完好无损的模样,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又很快反应过来,恼怒地移开注意力,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第五涉远无比自然的在众人面前,将从楚封瓷身上摸出来的长匣子放在了怀中。
楚封瓷:“……”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个东西拿过去。
侍卫低笑一声,满是嘲讽与挑衅地望向楚封瓷,仿佛能看到不久以后对方悲惨的模样。
他出声询问道:“恐怕这就是苍甲那点肮脏手段了,殿下可是看清了。”
帝国皇太子平淡地望向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低下头又将那个长匣子从怀里拿出来,细细把玩着,音调不带一点起伏:“这是楚楚给我的聘礼。”
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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