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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会走吗（第2页）

“同意。”

“第二，我可以从电影中获得情绪能量，而我的能量可以帮助你。”

“同意。”

“所以这是一个双赢的举动，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你获得足够的能量之后，会不会回到那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他总是有这种担心，虽然这种担心的成因很复杂，准确地开始他的事业已经开始起步了，入围过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经历已经足够证明他是个好导演，起码是个有潜质的导演，之前他投路无门的场面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如果有托尼的帮助，他的导演生涯可能会变得更不一样。

因为，没有一位导演不会想着，自己的作品可以只对自己负责，只管自己的艺术表达，而不受市场与资本的限制，虽然这极端了点，可是事实是，世界上多数的艺术导演无时不刻都在对市场妥协，因为毫无疑问，在电影市场上文艺片是不挣钱的，这就导致了两类电影支持者的互相攻讦。

即文艺片与商业片。

这是许多人都会做的分类，这两者在市场上也几乎是对立的，甚至于有不少观众们会认为，前者是高于后者的，由此带来的是，不少的文艺片观众会认为自己艺术品位优于他人而引以为豪。

但事实上是，艺术片是绝对离不开商业片的，甚至于一个市场如果没有了商业片，这个市场的电影就会死去，这不是危言耸听。

80年代初，台弯的电影市场曾经出现过路线之争，一派尤以侯孝贤为首的导演坚持要走艺术道路，而另一派则发出了要学好莱坞的声音。

最终艺术派的导演赢了，这让文艺片成为了台弯市场的主流，最终导致也台弯电影的崩盘。

当然，这也与当然台弯方面出台的辅导金政策有关，因为三大国际电影节的入围影片通常是文艺片或者艺术片，而当时的国际政治环境决定了台弯要提高自身的文化影响力，因而台弯当局做出扶植艺术电影的决定，并且对于要参加国际影展的艺术电影大力支持。

这样一来，艺术片就成了台弯市场主流，虽然他们在电影节频频得奖，侯孝贤与杨德昌等艺术导演在国际上声名鹊起，但也让台弯电影成为了只给少数精英看的小众电影。

以至于，台弯市场被好莱坞电影全数攻占。

这是过分支持艺术片的后果，但是，如果放任商业片大行其道，同样也会挤占艺术片的生存空间。

所以，为了让艺术片有他们的生存环境，法国文化部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以扶持本国的艺术片，作为新浪潮的发源地，他们自有他们的骄傲。

就数量而言﹐80年代前几年，法国影片的年产量一直保持在120到130部以上﹐有时甚至会超过200部﹐他们是唯一一个本国影片在国内电影市场上占优势的西欧国家。

从质量上看，法国电影继续保持了题材，样式，风格的多样化﹐侦探片，喜剧片，历史片，黑色影片，青春片，惊险片，哲理片，情节片等均不乏佳作﹐而且每年都有多部影片在国际上获奖。

在国际上，法国影人也是以傲气出名的，他们认为法国电影就是世界第一，起码在艺术领域上是这样。

但法国观众在钟爱本土电影的同时，好莱坞电影对他们也很有效，所以，陈嘉树更愿意把商业电影比做五谷，而文艺电影是果蔬，这两者都缺一不可。

许鞍华导演和王晶导演同为香港电影的两个代表人物，前者以擅长文艺片而著称，后者则是著名的烂片之王，可是，事实上是因为有了王晶导演的投资，许鞍华导演才得以度过她最困难的时候。

陈嘉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幸运，他知道《氓》很有可能是会亏损的，现在国内的市场就是这样，或者说在世界上文艺片的票房都很难在票房一项上达到盈利，但是通过参与电影节，这些电影可以通过售卖版权的方式来回本。

这就是奖项对于电影的一部分意义，这不仅仅是一个荣誉，而是能实实在在换来钱的东西。

电影人需要荣誉，而电影公司需要钱，这也是电影公司在知道影片很可能会在票房上回不了本的情况下仍然会投资文艺片的原因。

但是如果能通过托尼来获得资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不需要迎合电影公司，可以做他想要做的艺术尝试。

“会，但是恐怕你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因为收集能量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已经远远超过你能到达的寿命了。”

陈嘉树开心地笑起来，当然，他不会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