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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个睡在车里,两个睡在车顶,杨海鹰学着杨威的样子把气垫横放在车厢顶,以免半夜睡觉不老实掉下去。
只不过杨威的身高和车体的宽度大体相当,可以睡的十分舒适,可杨海鹰是个大个儿,他往车顶横着一躺,多半个小腿垂在车厢之外悬着,再者平躺的话睡袋的长度也不够他的身长,最后他只得委屈自己缩手缩脚地侧躺在车顶,这下好,想翻身也翻不了,绝对没有可能掉下去了。
折腾了半宿的两个人总算就着火光,晒着月亮进入了梦乡……杨威头上还扣着防毒面具,大个儿闲那个扣脑袋上闷得慌,死活没要。
第二天早上最先醒过来的还是杨海鹰,他觉得眼前亮堂堂地,忽悠一下坐起来,看到戴着个防毒面具像猪头似的杨威才车下到处都是的活死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太阳已经挂得一杆多高,他摸了摸脸伸个舒服的懒腰,早晨清爽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灼的味道,他心里一动,趴到车厢边往下看,那几只冲上面看个没完的活死人总算不见了。
他推推杨威,手指在防毒面具的玻璃护镜上弹了两组轮指:“嘿,嘿,起床了!”
胖子倒是舒服了,可怜他卷了一夜,要不是身体好,一早起来非得腰酸背疼不可。
杨威使劲挤了挤朦胧的睡眼,伸手想搓搓眼睛,却一下子搓到了护目镜上,他这才摘下防毒面具往睡袋里缩了缩,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倦怠地问了句:“几点了?”
不得不说防毒面具是个好东西,它与杨威躺的角度结合,十分有效地挡住了早晨直射杨威眼睛的阳光。
他身下有气垫,车厢的宽度又恰好,虽然身上带的零零碎碎有点硌,但也睡得十分的舒畅。
杨海鹰看一眼手腕上的潜水表说:“快六点了,赶紧起来吧。”
“什么时候?”
刚想钻出睡袋,仍然半梦半醒的杨威一下子又缩了回去,“你起得也太早了吧?再睡会。”
昨天晚上折腾到大半夜,本来睡得就不够,再说他本来就不是个勤快人,不介也长不出那一身肉来,睡个懒觉自然顺理成章。
杨海鹰赶紧上手推他,嘴里不停地说:“别呀,还是赶紧起来吧,你脑瓜好使,帮我想个办法进里面去呀!”
四下里只有杨威一个活人,不找他想办法找谁去?
杨威在他的手里就像根擀面杖一样晃来晃去,差点没把他晃散架,睡个回笼觉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他无奈地哀号:“好啦好啦我起来,你晃得我头都晕了!”
他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泄气地瞪着大个子。
杨海鹰顿时笑逐颜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杨威长叹不止,他没觉得自己和大个有多熟,可杨海鹰显然没拿他当外人,自来熟这种事听是听过,可碰上还是头一回。
再者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真拉不下脸来和大个儿发火……主要是发了火也打不过他。
“我说,你可真是,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杨威苦恼地挠着头皮,“你自己看看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晚上有什么区别?活死人还是那么多,咱们俩还困在车顶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天亮了而已,要是我有办法,昨天晚上还能不和你说么?”
杨威苦口婆心,差一点就捶胸顿足了。
“怎么没区别?”
杨海鹰眼珠子瞪溜圆,“天已经亮了,该做饭吃早餐了,肚子饿不是区别吗?”
杨威险些一头栽到车下去:“你这不是抬杠么?我说的是没办法让你进去这个区别!
这么说吧,什么时候天热起来把活死人全晒跑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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