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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好兴致。”
谢涵换了身家中见客服缓步走出。
谢涓回头,笑了,“回来啦?怎么,那个叫‘青牙’的小娃娃如何,可找到父母了?”
说来谢涵叹了口气,“还未。”
三言两语间,谢涵已行至对方一步外,便不再靠近。
谢涓愣了一下,主动踏出半步,“那真是可惜。”
他伸手欲拍拍对方脊背,“你也先别急,我看你就把他养得很好,把他画像也给我一份罢,回去我也派人找找。”
谢涵侧身一躲,笑得彬彬有礼,“不敢劳烦二哥。”
“你在怪我。”
谢涓凝着对面双眼缓缓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
谢涵摇了摇头,“虽然你我二人可谓是诸兄弟中关系最好的了,可如果我是二哥,也许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不只自己性命所系,我们的背后还有我们的母亲和许多人。”
谢涓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被对方这么一说,似乎连道歉也已经不能说出口,最终长叹一口气,“但理解不代表毫无芥蒂是么?”
“不,”
谢涵又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既然二哥是身不由己之人,每一次必然还是一样的选择,再交往下去,似乎没什么意思。”
二人面朝碧波湖,清风徐来,吹落点点梅花,飘入湖泊,流水无情。
谢涓哑然,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三弟与之前,似乎很不一样。”
“是么?”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直白。”
“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总会有些不同的体验。”
谢涵耸耸肩,走到湖边石案,一旁侍立的人立刻铺上两张软垫,他在东位坐下,抽出腰间的剑,撬案角泥土。
“找什么?”
谢涓走过来,看对方用宝剑撬土,嘴角一抽,抽出自己的剑递过去,“我这是对面铁铺一金打的。”
谢涵一哂,并不接,“一百金打的,一金打的,又有什么分别,我既不可能杀阵杀敌,也不用会什么客显摆,不过留着它空生铜锈罢了。”
“你……消极了。
何至于此呢?”
谢涓在对方对面跪坐而下,欲言又止。
谢涵却并不分给对方一个眼神,只专心致志地挖着,直到挖出个乌黑陶罐,他拍开封泥,酒香四溢,给对面人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吟道:“今宵有酒今宵醉”
,举杯酒入喉,莹液映红唇。
谢涓看看案上酒杯,未动,只等对方饮尽,眸色深深,“三弟,明人不说暗话,你难道真的想从今委顿与此?”
“不,不是委顿。”
谢涵摇头,“我只是觉得以前过得很没意思,有了新的想法。”
谢涓还要开口,谢涵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嘘。”
他闭上眼睛,“你有没有听到花开的声音?你有没有闻到风带来海的味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南燕飞回来扇动的暖流?”
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意与生命力,他的表情是那么专注与惬意,让人不忍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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