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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思垂眸看邸报,若有所思。
“光凭这个肯定不够。”
纪居昕指着下面几条赏罚条令,“简王立功只收了御赐宫制品,辞了金银,受到今上赞誉。
有文武官员行为不慎惩罚只夺俸未降级。
再加上圣旨特赐陈人厚——驰赴任,就很明显了。”
林风泉明白过来,“所以国库缺银……情况还非常紧急!”
“这便是夏兄的机缘。”
纪居昕笑眯眯地看着夏飞博,“每逢国库空虚时,总会有‘能臣’上书巧妙条陈,或变样收商赋,或出具名目引商人自发慷慨解囊。
这首先站出来出风头的商家,定会简在帝心,这‘能臣’,也可自行操作。”
夏飞博看向纪居昕的眼神带着揶揄,“我要谢你提醒么?”
“夏兄可别笑话我,这事你早看出来了,还需要我提醒?小弟不才,不过是想在几位面前出个风头。”
纪居昕冲着林风泉眨眨眼,好像在问,怎么样邸报有用吧?
林风泉鼓了鼓脸,略有些不甘,指着往下一条说有晚霞龙形乃吉兆,太子必大安,今上大悦赏百金的消息,“这又怎么说?”
纪居昕神色微怔,“说明太子……身体不好。”
今上登基将将一年,已过而立之年,膝下仅有一嫡子,立为太子。
太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今上为太子时就经常为其祈福。
半年前宫里传出消息,说太子身体大好了。
可如果真是大好,有此等消息特意恭维太子,今上或许会不喜:太子都好了你还说吉兆引示必大安,是在咒他现在不安?
反倒是真不安时,这种话带了祝福之意,才听的顺心。
非今上昏聩,然人之为父,心有挂念,想法会不一样。
再有就是……纪居昕知道,太子……没几年好活了。
房间内又是一静。
林风泉第一次在同龄人身上看到‘见微知著’这四个字,一时震惊缓不过神来。
夏飞博可能在想自己的家事,如何更上一层楼,目光颇为深沉地看着窗外一枝满是花苞的红梅。
徐文思还算自持,找回往日的冷静,“可昕弟说让长辈高看于我们,指的是……”
纪居昕眸里笑意一闪,瘦长指尖点在微黄邸报武将调动上,细白手指映在颇有光泽的红木桌上,“总觉得这里有机会。”
开平卫指挥佥事卫砺锋,调往山东东昌卫。
徐文思看完有些不解。
武官调遣实属正常,除了王爷们封地带戍边外,就算一品武将也是不能在一个地方连守多年的,经常会有变动。
纪居昕微笑看向林风泉,“林兄不觉得稍稍有些奇怪?”
林风泉细细看一遍,摸下巴,“这次的武将调遣……好像多了些。”
“除了卫砺锋,还有这处,这处,这处……比往常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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