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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涧瞳孔猛地一缩,但是动作未停,已经一脚踏前,借着这刹那间得惯性,一膝砸顶向那穷书生的小腹。
然而,这一膝却迎来了更快得一脚,横亘在膝前,硬生生的截断了所有的力气,继而视线边缘一根笔直的胳膊已经自上而下的砸向自己的面门。
黑夜里,只听“咔吧”
的一声脆响,那是肌肉与骨骼最不花哨的碰撞声。
两人的动作说起来慢,但是却只是一瞬间的交错,继而随那声音,二人便顷刻间左右弹开。
许白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对方应该只是一个护卫保镖一类的身份,怎么出手这般蛮横无理!
而薛涧的眼里,则是强行才压下去的惊骇。
因为弓射考试的事情,他已经高看了这个书生很大一截了,没想到片刻的交手之下,他发现,自己竟然依旧低估了对方。
再一想到少爷之前的话,薛涧眼中狠辣味道更胜。
今天,必须把这小子废在这儿!
......
而这会儿,身后的车厢里,萍儿和谢清婉则更是惊!
惊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朝都遇到这种事情。
又惊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许白焰竟表现出了那般的身手和体态。
这两位女子当然不懂打架,但是眼前那一开一错,实实在在的让她们感受到了一种浸淫了漫长年月的沉稳与狠绝。
萍儿不禁喃喃着:“清婉姐,你这位师弟......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清婉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在过去的多年里,这位许白焰一直只是表现出了一个贫穷切质朴的书生形象,他坚持,执拗,又有着一份不太常见的正义感与善良品格,正是因为这一点,谢清婉才会注意他,并在于其相离万水千山一年之久,也依旧没有忘记他,甚至有些......倾心于他。
但是就像是之前她猛然间发觉的那样,其实这么多年里,她一直不了解自己这位小学弟。
为何他会有那么厉害的箭术。
为何他会吸引朝都两大花魁的钦慕。
为什么他刚才能那么无知或者无畏的拦在自己这些人面前,又表现出了那么吓人的身手。
是啊......自己这位学弟,到底是什么人啊?
......
许白焰肯定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
他只是一个大秦边塞的小军卒,杀人砍头,刀尖舔血这种事情,在他眼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当兵卒的就是应该干这些。
而上学读书,想招考朝都学院,甚至学符,这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要是大秦的学子,也都有着类似的梦想,而自己还是其中学习成绩比较差的那一批。
所以不论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受到如此多的惊叹。
哦,如果非要说自己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那可能就是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没有责任心,甚至可以说没有良心的老师。
在生命中与自己相遇了那么几年,竟然说跑路就跑路了。
如果让自己再见到她,那一定要好好的和她掰扯掰扯那些年里的野兔和野鸽子,还有替她打了无数次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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