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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想用指甲捻针出来,可试了试,发现根本捏不住针。
商青黛看着她那着急的小脸,凉凉地开了口,“小事罢了,你用小刀切个小口,自然就可以拿出来了。”
“不可!”
杜若摇了摇头,当即否决了她的建议。
她想了想,突然正色看着商青黛,“夫子,对不住了。”
商青黛尚未反应过来,便瞧见杜若俯下了头去,温暖的唇瓣落在她的手臂上,竟激得商青黛的心微微一颤。
小小的舌尖探到了银针所在,却让商青黛觉得有些酥意。
杜若找准了银针,牙齿咬住了银针,用力一扯,终是将银针抽了出来。
一滴血珠冒了出来,杜若急拿药箱中的干净纱布擦了擦,见血珠还在冒,便拿药箱中的止血散撒了些许在上面,又拿了一条干净纱布,给商青黛缠了起来。
浑然不觉,商青黛此刻怔怔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待杜若把纱布系好,这才将断针从齿间拿下,放在了药箱边,她抬眼看向了商青黛,“夫子,没事了。”
商青黛慌乱地避开了杜若的目光,低头道:“嗯。”
杜若起身看了看天色,道:“夫子,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这天色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嗯。”
商青黛现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这样用一个“嗯”
应着。
杜若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举动唐突了夫子,歉声道:“夫子,方才我……”
话没说完,瞧见夫子并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忍住了要赔礼的话,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听见杜若的脚步走远,商青黛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怔怔然看着手臂上缠好的纱布,那里的隐隐作痛仿佛在告诉她,方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心底,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商青黛一时也说不上来,她现下唯一还记得的,便是那小丫头柔软的舌尖触到她肌肤的浅浅酥意。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夫子,热水来了。”
杜若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发梢上又沾了许多雪花。
商青黛慌乱地站了起来,看着杜若将水盆放在了盆架上,连忙道:“放那里便好。”
杜若点点头,便准备来书案边收拾收拾。
“小丫头,你身子好些了吧?”
商青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杜若点头,“嗯。”
商青黛冷下了脸来,道:“那……今夜你便拿着你的行囊,回你该住的地方休息吧。”
“……”
杜若当即呆在了原处。
商青黛不敢去看她那双满是不解与委屈的眸子,沉声道:“我……还是不惯与人同住。”
杜若黯然低头,“是。”
这便走到了放着行囊的椅子上,将行囊背了起来,默默地走出了房间,不忘将房门带着关了起来。
商青黛走到盆架边,将冰凉的双手放入水中暖了暖,当暖意沿着指尖传遍她的身子,脑海中又浮现出小丫头的今夜为她撑衣遮雪的样子来。
暖意更深了几分,商青黛猛地摇了摇头,似是已经找到了答案。
明日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商青黛默默给自己说了几遍,索性快步走到床边,倒在了床上。
属于那小丫头的淡淡药香味儿还在残留在锦被间,商青黛眉心一蹙,喃喃道:“这药方的药性实在是烈了些……”
原以为,没有那个小丫头在,安静休息一夜,一切便能恢复如常,却不想,这一夜,竟是辗转难眠,一夜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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