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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哭也不走了。”
云娘反倒又哭了起来,却与刚刚不同,既不是大哭,也不是堵着嘴不出声,只是呜咽,无限伤心。
汤玉瀚便抚着人问道:“是不是刚刚摔痛了?”
“没有。”
床铺那样软,又没有从多高的地方扔下来,哪里能摔着呢?
“那是纱弄坏了?”
“没有。”
折了梭子又没有拆了纱,当然不会坏,重新接一下丝就行了。
“心疼织机?”
“没有。”
这架织机的东西特别完备,梭子配得极齐全,有好几把备用的。
“那你哭什么?”
“因为你凶我。”
“你也不想想,我在河上经过家门前,就听得织机札札响,心里有多气?只折了个梭子已经是轻的了。”
云娘越想越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许多委屈。
而且她已经不小了,又不是没受过委屈的,先前就是比这样还大得多的委屈,也一样熬得过了。
可是听了玉瀚的话,她却越发停不下抽泣,可是哭的却不是今天的委屈了,而是玉瀚对自己的关切。
“快别哭了,你说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哭了。”
云娘终于收了泪,“都是我的不是。”
她心里亦十分明白,自己闹成这样,所依仗的不过是玉瀚疼自己?
所以尽管错了,还是沸反盈天地闹了起来。
现在他认了错,放下身段来哄自己,又疼得什么似的,她心里原有一点点的委屈也早散了,遂将头埋在他怀里,却忍不住又悄悄笑了起来。
玉瀚便拿手指一下下地在她的脸上划着,“你呀,又是哭又是笑了,还真让我没奈何!”
云娘笑得便更大声了,逗得玉瀚也笑了。
两人笑了半晌,方才平复下来,冷不防汤玉瀚却扶着她的肩问:“告诉我,为什么夜里起来偷偷织锦?”
云娘不语了。
“刚刚我气昏了头,”
汤玉瀚平静下来,他虽不是细心的人,可是思维却素来慎密,并不容易被哄过,云娘虽然喜欢银子,但却不是一味贪财的人,且一向十分以自己为重,轻易不会违拗自己的意思。
便温和问道:“你一定有原因的,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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