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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16（第7页）

罗布泊的盐碱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苏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畔传来牦牛肌腱纤维断裂的细微脆响。

仪表盘上的汞柱早已突破临界值，浸泡肌腱的青稞酒正冒着诡异的紫烟，在特制陶罐里沸腾成粘稠的毒浆。

"

自毁程序启动！

"

他的嘶吼被十二连杆扭曲变形的金属悲鸣吞没。

当最后一束紫光从肌腱深处湮灭，苏夜果断按下机括，青铜枢轴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像是死神叩响地狱之门的丧钟。

过载的生物动力瞬间失控，火棉层腾起的火焰顺着龟兹钢表面的河图洛书纹路蔓延，那些暗合星象轨迹的锻打纹路此刻成了燃烧的引信。

火焰顺着导流槽窜向十二连杆关节，高昌火棉特有的蓝焰舔舐着青铜部件。

苏夜在烈焰中看见，自己亲手编织的肌腱束正在碳化，那些经过基因改良的生物材料蜷缩成焦黑的藤蔓，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复合装甲的散热鳍片扭曲变形，蜀锦内衬的《璇玑图》残句在高温中发出刺目荧光，"

经纬藏天工"

的字样被火焰勾勒得格外清晰。

三百枚淬毒蒺藜在高温中迸射而出的瞬间，苏夜被气浪掀翻在地。

他透过漫天火光，看见十二连杆分解成无数青铜碎片，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轨迹。

这些碎片与淬毒蒺藜交织，在夜空中组成敦煌飞天的残影，虹光结界在爆炸中碎裂成星屑，与燃烧的火棉灰烬混作一团，宛如一幅末日画卷。

波斯商人阿里木的光学棱镜装置在冲击波中轰然炸裂，十二面水晶镜片如同破碎的月亮，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光影。

苏夜挣扎着爬起，脸上沾满滚烫的金属碎屑，他看见不远处，被爆炸波及的吐蕃骑兵残骸与装甲碎片散落一地，那些淬毒蒺藜在尸体上腐蚀出黑色孔洞，空气中弥漫着安息茴香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

师父！

"

阿夏的哭喊穿透浓烟。

年轻学徒浑身是血地扑过来，手中还死死攥着记录数据的羊皮卷。

苏夜望着燃烧的装甲残骸，龟兹钢表面的星图纹路在烈焰中若隐若现，与《璇玑图》残句的荧光相互辉映。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教诲："

机关术是把双刃剑，既能守护苍生，也能毁灭一切。

"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罗布泊恢复了死寂。

苏夜跪在发烫的沙地上，从废墟中拾起半块刻有河图洛书的龟兹钢残片。

金属表面的纹路还在散发余热，仿佛在诉说着这件凝聚丝路文明的战争机器的短暂一生。

他的指尖抚过残片边缘，摸到一处凹陷——那是《璇玑图》中"

机心映月明"

的"

月"

字残部。

"

这不是结束。

"

苏夜将残片贴身藏好，声音沙哑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