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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握着她每一天的动向,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也知道那个孩子差点就没了……
可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以再最后的关头放弃?
镜子中的自己,冰冷的神色,硬朗的弧度紧绷有着冷冽与抗拒,可眼底却是丝丝的怜悯。
怜悯?
薄情的红唇不禁勾起自嘲的笑意,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摇头。
不可以!
自己怎么可以对那样的女人再有怜悯之心?
他怎么可以再对那个女人再有怜悯之心?
脸上的笑很是苍凉,不及眼底;紧紧的握住桃木梳,收紧力气,梳子的齿轮刺穿他的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溢出来,染红了手心,湿湿的,黏黏的……手面的青筋都爆了起来,那么的用力握紧,仿佛是握住一把利剑,自伤……
啪——
沉闷的响声划破了寂静,桃木梳终究断成了两半。
如同他的心,早已断成了两半,拼凑不完整。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同这把桃木梳断的很彻底,不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修复。
那个裂痕,没有什么可以修复完整。
“一个背叛了我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怜悯。”
纪茗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声开口,唾弃自己的行为。
居然会去医院看她,居然会对她有一丝的心软!
!
站起来,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一只手狠狠的砸在了镜子上……哗啦啦的响声,镜子碎成很多块,簌簌的掉下来,一片一片的,每一个碎片上都有着他最冷酷的神色。
此刻用“恐怖”
二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红色的血液滴滴的落下,滴在碎片上开出了一朵妖娆的花;淡淡的血腥的气息在弥漫,似乎刻意遮掩住她留下来的气息。
“宁似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最沉重的代价。”
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不断的回荡,冰冷的可怕。
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地的狼藉,片片拼凑不起来的残骸与断成两半的桃木梳。
杨流云不需要多加躲藏,因为纪茗臣根本没注意到她。
余光看着那满地的破碎,眼帘垂下,嘴角忍不住扬起淡淡的笑容,深意的让人捉摸不透。
将安神茶倒掉,转身上了三楼原本属于宁似水与纪茗臣的卧房。
开灯,看着里面所有的摆设,一样东西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甚至干净的一尘不染……
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紧成拳,蓄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里。
满心的恨与怨,水眸在灯光下阴冷无比,牙齿磨的咯吱作响。
她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不可以在此刻失败。
不可以让宁似水在此刻回到臣的身边!
臣是她的,只属于她,任何人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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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茗臣……”
宁似水感觉到身体的温暖,脑子逐渐的清醒,一下子惊醒的坐起来,嘴巴念着他的名字。
侧头看见的是黄医生,满眼的担心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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