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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不能骑了,上马车上一看,两个膝盖又青又肿,回去恐有一番折腾。
正遇上戴权上轿子,二人一撞面,戴公公脸色拉下了不少,他还不得不赔笑,只说戴公公今日辛苦。
等自己一个人了,才“呸”
了一声,心里骂道:“狗屁东西,真把自己当‘大人’了,坑了我的银子,买了这么个烂摊子,倒还怪上我来了?”
又心惊刘遇的手段权势,匆匆回家里报信去了。
贾母本就因黛玉叫人送来的口信伤心欲绝,听到贾珍传回来的信,几乎要止不住眼泪,待看到贾珍连站都站不稳,只能由人背进来的惨状,登时哭道:“若非我叫你走这一趟,何至于这样。”
贾珍心里清楚,到底还是给贾蓉买官的事儿惹的,只是他向来不想自己的责任,一路上骂了贾蓉两回,只恨不得再给他两嘴巴。
见贾母哭泣,忙安慰道:“并不关老祖宗的事儿。”
又小声道,“老祖宗是不知,那永宁王白玉一般的一个人,竟是个蛇蝎心肠,比咱们宝玉还小呢,那手段,简直是不给别人留活路的。”
“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贾母道,“连他喜欢钱,也该从他舅舅家瞧出来的。
只人家是王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贾珍咬牙道:“是呀,王爷。”
心里仍不服,就他亲眼见到的,坏了事的王爷还少吗?
贾母仍哭黛玉去了那样的虎狼地。
一家子各有各的心思,俱没有睡个安稳觉。
刘遇倒是起了个大早,赶在早朝前把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送到了皇帝的手上——皇上昨儿个召的恐怕是个地位不低的妃子,以至于甚至有资格在养心殿的龙床上睡了一夜,或者说,没到一整夜,恐怕半夜就走了,因为皇帝身边有人时,一向睡不安稳。
他自认算金贵了,陪着皇帝睡的时候,也只敢在床尾缩成一团,小心着呼吸。
“这是什么?”
皇帝昨晚没睡好,脑子不算十分清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宁国府的一万两,戴权的五千两,还有一个缺儿是给襄阳侯的侄子的,但我去问了一下,那小子当差算勤勉,没出过差错,就暂不去计较他家的事了。
宋聚砚听信一个宦官的言语,就安排了一个龙禁卫的缺儿出去,官降两级,还有吏部,也该整治。”
皇帝怒极反笑:“你就是这么办的这件事?”
刘遇道:“他是父皇的人。”
“朕给你监国的权力,你就是这么畏首畏尾的?”
皇帝本要发火,又忽地泄气,道,“你果然是朕的儿子。”
他不就是这么慢慢悠悠地处置上皇留下来的那些人吗?甚至一些本该绳之以法的贪官污吏,也想着,先催着他们缴还国库的亏空。
这么说来,刘遇动作可比户部利索多了。
这混小子哪里是不敢动手,他是在催自己,给他大干一场的环境和承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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