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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如今,她也是有“自家人”
的了。
不过,她好似也听明白了一点,史家拿湘云和刘三姑娘比较,还是在林徥议亲的时节......她皱了皱眉,三哥的亲事轮不到她说话,只是她到底认识湘云一场,要真的家里有这个打算,免不得要问她,她不乐意说违心话,不过......
“先不说史姑娘和刘三姑娘像不像,阿徥和阿徹也不是一路人啊。”
林馥环嘟哝了一声。
林徹少年成名,别人几十年才爬的上的高度,他已经走了大半,且都是自己一脚一步走上去的,因而极有主见,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动摇他半分半毫,因而议亲之时,宋氏也没去管什么亲家背景,只按林徹自己的喜好,选了刘融山——单看这个学名,也能看得出刘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但林徥可不同,他对仕途经济可比两个已经在官场厮混了许多年的兄长还热衷几分,偏又自尊极高,史家这样有虚爵而无实职的,又帮不了他的忙,甚至家里的纨绔子弟还要拖后腿,偏又是老牌勋贵,免不了要让人以为女婿要借“一门双侯”
的史家的势,怎么看林滹和宋氏都不可能答应。
林馥环是真没听出南安太妃和史太君、保龄侯夫人的意思,还是装傻,谁也不得而知。
黛玉听了一耳朵,偏头笑问:“姐姐是想跟我说什么?”
林馥环刚刚梳好头,自己摸了一摸,而后道:“虽然史太君多半不会跟你说这件事,但还是给你通个气,万一她问起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马车渐渐地慢了下来,片刻后便听到小厮喊了一声:“三爷,到了。”
到底好奇占了上风,进了农庄后,黛玉悄悄拉开了车帘,抬目只见一排故意做旧的篱笆墙同稻草门,颇有古意,门外立了一块未经雕琢的大石,上书“清荷拂月”
四个大字,左下角有“甥刘遇书于天启二十一年”
的字样。
看得出来也是模仿了宋子宜的字,她摸着良心想了想,不如林徹,恐怕连她都得模仿得比这四个字更像。
马车一路走到庄子二门,才换上了几个婆子抬的竹辇,坐上去后,方见倚水而修成的整座农庄,开阔古朴,雅趣自一砖一瓦一竹一木间泛出,明明庄子不算大,但因布局间交相掩映,竟是辽远之意。
田舍错杂,而那片著名的藕塘,此刻连水波纹都似带了诗意似的。
“今天太阳倒是不辣,会不会下雨啊。”
宋氏问了声。
她身边的婆子笑道:“今天又不闷,太太宽心,不会下雨的。”
“雨里看荷花也有点意思,只怕湿热,馥丫头和玉儿遭不住。”
宋氏回头看了眼林徥,“你的鹿是养在这儿的还是延山的?”
林徥还是闷闷的,他当然知道读书不是这一时半刻的事儿,只是昨儿个在父亲那儿,委实看见了自己和二哥的差距,心中焦虑便更深了一层,偏又无比清醒,这份差距不是靠用功和勤奋能填补的了的,因为肩负神童之名的兄长,这些年也不曾懈怠过。
宋氏对他道:“你辛苦一趟,去画舫里看看,今天的风摇晃得厉害不,在上头用饭行不行。”
林徥应了一声,就要走,黛玉叫住他:“我跟哥哥一起去吧。”
她直觉婶娘有话要和堂姐说,并不想凑这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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