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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又哭又笑,她原本真的很难过,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憋得厉害,直到在安莉怀里压抑着痛哭出声。
然后,她又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这个世界除了正义和善恶并没有明确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也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有,景照煜也有。
好一会,江眠抬起脸,哭着强调说:“我不是失恋……”
“呃,算是啦……反正都是一种心痛的感觉,对不对?”
安莉又说,轻笑的样子很过来人,但没有任何打趣。
她是妈妈,但她也是从女孩一路长大,然后再变成一位妈妈。
对于孩子青春时期的心动,她向来很能理解;可是昨晚她和江之河还是找了女儿谈了一次话。
如果眠儿再大一些,景照煜再成熟一些,她和江校长都不会过多干涉。
相信他们自己也能处理好问题,即使两人中间隔着江睿和宗兴的案件。
但是,现在不行,真的不行……作为父母,她和江之河必须引导眠儿把重心放回到学业上。
有时候,感悟一下心痛,何尝不是一种长大?
安莉和江之河想法达成一致,不过今天陪女儿来见景照煜,却是她和眠儿两人的秘密。
今天下午眠儿发烧了,原本她是带眠儿去医院挂水,路上眠儿对她说了景照煜约她见面的事,安莉就决定带女儿去医院之前,先带女儿来一趟天荷广场。
即使没有了赴约的心,还是要过来对那个等着的男孩说声对不起……即使不知道他起因为什么跟自己做朋友,还是很高兴认识对方……
年轻孩子的喜欢真的很纯粹,大人根本没有理由嘲笑什么。
可是,成长又是一件具体到规范未来人生的事情,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稍不注意,就可能偏离了初心。
……
……
……
没有了家人的庇护,江睿在警察局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因为张大贺在学校常常让我没面子,那天知道张大贺蹲在网吧打游戏,我就安排张勇峰切断了张大贺那台机子的网线……”
“张大贺很不怕事,因为张勇峰挑了事,后面一伙人自然就干架了。”
“张勇峰是我的小弟,他家特别穷,肄业在家也没有人管他,他又不想去厂里做流水线,我就安排到我家的青荷一品餐厅做事,每月给他发工资。
不过他不做服务员,就做我的手下,为我办事情。
不然他就呆在店里打打游戏,很轻松……”
“我爸也知道这事,说过我几次,但他也不太管我。
反正我们家也养得起,只要我不做太出格的事情都可以……”
“家里唯一管我的人,就是我的大伯,在网吧打架前两天大伯还□□了我,所以那天我也不想再惹事,没有参与群架斗殴里。”
“但是张大贺太猖狂了——”
江睿回想那晚,为了将自己置身事外,他独自来到小巷对面的筒子楼,站在二楼的公共长廊,偷偷观看楼下双方干架的场景。
张勇峰对张大贺说:“只要你到学校跟我们的江少道个歉,今天我们就放过你!”
张大贺哈哈大笑,回话:“江少是谁,不会是那个脑子有屎的怂包江睿吧……”
后面,他们继续斗殴……
“宗兴跟你们无关,也没有参与你们一伙人的斗殴里,你为什么会伤害他!”
即使已经从张勇峰那里知道真相,程明朗还是要问一问江睿。
“因为那是一个意外……”
“我本要对付的人,不是宗兴……是张大贺。”
“是宗兴,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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