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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莫名其妙哄起来,“老婆,一定会很辛苦。
但是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样子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沈与尔这么想着,安静数他的心跳,非常快。
这个从来恣意张扬的人,身体竟然会紧绷成这样。
她笑了,再次将手放到他的掌心,被他瞬间握住。
回去后,两人商定,还是要将宝宝生在中国。
陈景安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他们,“多亏车不大,不然都得跟来,几个老人在家快急坏了。”
见面第一句话说完,她就风风火火指挥赵约搬行李,“我只带了一个苦力来。”
沈与尔认为自己并没这么娇贵,随手拎了个大袋子,转瞬便被三只手抢过去,她呆了,被陈顾返赶进车里。
家中,每个人以不同方式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非常不幸,她的反应格外强烈,有时勉强睡着仍会在半夜醒过来,难受地吐一吐,或者抽筋疼得哼哼唧唧,又想忍着不打扰他。
陈顾返在澳洲的葡萄也不顾了,她难过,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很多次,沈与尔迷迷糊糊睁眼,都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风。
于是,第二天,她便更加坚强地吃饭。
挺过去就好了,会很快——她安慰自己。
这段日子,不长不短,预产期在11月10日,可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这天,一家人紧张兮兮,陈顾返将大提琴靠在窗户边,手臂撑在她两侧,问:“小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与尔摇头,“要不,你再给宝宝拉一首?这次换欢快一点的。”
“她踢你怎么办?”
“不……会。”
陈顾返贴过去听了听,跟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对话:“宝宝,乖一点,不然出来打你屁股知道吗?”
他坐回去,继续拉琴。
连续几天,沈与尔半点要生的样子都没有,她甚至可以健步如飞地跟隔壁姐姐去买菜。
这件事情陈顾返知道了,他追了3条街将这个小朋友带回来,脸色不爽。
“别生气啊,适当运动对宝宝好,我是有依据的。”
他就这么抱她在自己腿上,一声不吭。
“陈顾返,陈顾返?”
沈与尔拽着他手指摇了两下。
他继续沉默。
“陈……顾返。”
这次,她的声音颤了。
他蓦地紧张,瞬间绷直,“小尔,还好吗?”
“疼。”
她说。
“乖,别怕别怕。”
陈顾返吻了她的额头,去拿旁边的手机叫救护车,险些将花瓶碰到地上。
医院里,又是漫长的等待,一家人都来了。
陈顾返靠在产房边的墙面上,一瞬不瞬盯紧门缝。
原本是跟进去的,待产室里沈与尔开得太慢,疼得又狠,鼻子里都插上了输氧管,头发一缕一缕汗淋淋的。
疼起来的间隙,她还有那么点理智认为这种近乎苟延残喘的样子一定会把他吓坏,于是勉强抬眼,用偶尔被抽口气打断的声音,跟他说,出去等。
他不干,拨开她的头发,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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