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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屿川从心理师那边离开后,去酒吧喝了点酒,才回到天誉别墅里。
他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即使有酒精麻痹,却依旧难以入睡。
耳边有一阵莫名的刺耳嗡鸣声,江晚双手是血的抓住他衣袖,凄惨的恳求他:“哥,帮我报仇……”
他弓着腰坐在床沿,脸色紧绷发白,皮肤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挣扎着试图让那些过于惨状的画面从脑海里挥走。
可他越是抵触,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就越是深刻。
“哥,我真的没有杀乔予的母亲,凶手不是我!”
“是乔予!
是乔予和沈茵联合起来冤枉我!
他们去寒时哥那边揭发我!”
“哥,救我……”
他仿佛看见自己的亲妹妹满身是血的缓缓爬向他,伸手拽住了他的西裤裤脚,苦苦哀求着寻求最后一丝生机,可作为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却彻底的放弃了她。
她的眼泪渐渐变成红色,成了血泪,声音嘶厉的控诉他:“哥,为什么连你……连你都要抛弃我!”
她像是从阴水沟里爬出来,浑身脏极了,薄寒时连最后死亡的尊严都没给她。
薄寒时……薄寒时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江屿川仰头靠在床头,那些凄厉的声音和画面越来越挥之不去,他的理智和冷静被撕裂,汗水沿着他脸颊下颌流下来,痛苦至极。
为什么弄死晚晚的人……会是他最好的兄弟……
陆之律为薄寒时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的指控他,说他背叛了薄寒时,可薄寒时呢,他毫不留情的害死了他的亲妹妹,他应该要怎样才算不背叛他呢?
薄寒时又何尝不是背叛了他们的兄弟感情?
他陷在悲惨的记忆里,思绪越来越混乱,仿佛行走在重重迷雾之中,眼前被厚重的黑色蒙蔽,向前不了半步。
耳边突兀的出现一道唤醒他声音:“薄寒时不义在先,他害得你失去最亲的亲人,江屿川,你看看你,好人当久了,你得到了什么?”
“你曾经帮着乔予,可乔予感激过你吗?她有正眼看过你一眼吗?”
“薄寒时那么不顾及你们之间的情分,让你妹妹死的那么惨……沈茵也离你而去……你做了那么久的滥好人,到底得到了什么?又有谁在意过你的处境?又有谁感激过你一丝一毫?”
“既然他们都离你而去,别再懦弱下去了,自私一点吧!
你忍让到最后,留住了什么?你什么都留不住!
亲妹妹死了,沈茵走了……你什么都没了!”
“别再为那点凉薄的情分挣扎了……薄寒时他早就背叛你们的友谊,让他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吧!”
电话在深夜突兀的响起。
江屿川抓紧手机,脑袋晕眩了好几秒,眼前幻影重叠,平静了好半晌才滑开接听:“喂?”
“江总,还在犹豫吗?再加一把力,也许SY会直接破产重整,到时候我们以债权转化股权,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成为SY最大的股东……”
电话那边是使用变声器后的机械男声。
江屿川和这个组织势力接触过几次,但这个势力中途割裂成了两派,而现在联系他的,是这股势力的元老派或者说是保守派。
激进派,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从原先的独龙会独立出去。
江屿川大概了解过这个组织,他们并不神秘,与M国势力挂钩,联合了一帮华尔街空头,时常在国内金融市场搅动风云。
现在……他们的目标是吞掉经济背景很强的SY财团。
江屿川对SY其实没什么兴趣,“你是想让我成为你手里的那把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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