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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闻听有同行的声音,一时间都很有兴趣,寻声而去,却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穿着一身和乞丐差不多的脏衣服,甚至连脸上也脏的像个煤球,同样挑着个扁担,身边围着一圈孩子,奈何却是问的多,光顾的少。
父子俩走近跟前看去,却是嘿嘿笑出了声来,原来这孩子的糖根本就不成块,虽然经过了熬煮,但黏糊糊的依然是一团糊糊,卖相上与他们父子二人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再加上他那小手脏的跟沾了墨似得,也难怪无人问津了。
那小孩一见蒋家父子过来,登时就跟见了恶狗一样,连忙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块,全身戒备地盯着他们,两个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上面写满了戒备和警惕。
蒋坤见状好笑,无视了这孩子手里的石头,凑过去从那一大锅黏糊里用手指挑了一点,放在嘴里嘬了嘬:“小子,糖挺甜的么,你手很巧啊,不过这熬糖真正的秘诀在结晶,这可是我们爷俩的独门秘方,没有我们爷俩教,你这辈子也休想熬出结晶的糖来,想跟我们爷俩抢饭吃,你还差得远了。”
那孩子叫卖了一整天,真的是连跟鸡毛都没换的来,心里已经委屈到了顶点,现在见正主来了又被吓了个半死,再被蒋坤这么一嘲讽,顿时就忍不住了,石头一扔,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弄得蒋坤讪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两行眼泪划过了小黑脸,还留下了两道比较搞笑的泪痕。
蒋卫东上前瞪了蒋坤一眼,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道:“你别哭啊,我们又不欺负你。”
说着,蒋卫东拿出身上剩下的一点糖递给他,笑道:“我家娃吃了你的,你也吃我们的。”
少年闻言一愣,果然就不哭了,似乎看得出这父子俩真的没有恶意,居然真的怯生生将糖块接了过来,琥珀色的糖块映着阳光好似一颗晶莹的宝石,登时就将少年给迷住了,口水不争气的就留了下来。
不舍得直接扔嘴里,少年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立马眉眼间就全是笑意了,随即就是沮丧的一声叹息,委屈巴巴的眼泪又滴下来了。
“孩子,你又怎么了?”
“你们……你们的糖熬的这么好吃,我的糖与你们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怪不得我的糖卖不出去,我……我又要去要饭了。”
蒋卫东问道:“孩子,你的父母呢?”
少年警惕地抬头看了蒋卫东一眼,发现蒋卫东好像没有恶意,怯生生道:“我爹早就死了,我娘一直领着我要饭,前些天……前些天被恶犬咬了一口,三天前也死了,我不想继续要饭了,看你们这买卖做的红火,就攒钱买了锅和甜麦,想……就想……呜呜呜,我又要要饭了。”
蒋卫东闻言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啊”
。
伸手沾了一下锅里的糖尝到嘴里,微微皱眉后道:“确实熬的不错,你还挺有天赋,废了不少功夫吧。”
想了想,蒋卫东从身上带的百宝箱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了几套旧衣服和几张布帛,塞到她手里道:“好孩子,你这锅糖糊糊我们买了,这个给你,你……哎,算了,我教你熬糖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敲糖帮的人了。”
说着,又把那堆布条放了回去。
所谓父子连心,一听蒋卫东说敲糖帮,蒋坤马上就明白了七八分,却马上默契地配合了起来,见少年不敢置信地望着蒋卫东,蒋坤也霍然抬头,道:“爹,这可是咱们独门手艺,您教给他,咱们喝西北风么?”
蒋卫东瞪他一眼斥道:“敲糖帮的规矩都忘了么?”
蒋坤闻言,立马就委屈山脸,装出了一副委屈、愤怒、又无奈的样子,最后盯着少年良久,半认命半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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