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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临乖乖点头,想起骆女使还没来的时候,南燕雪玩笑着要他同骆女使讨教‘房中礼仪’,没想到真会被她说中。
抄书这种事,郁青临是很熟络的,夏天抄书抄得满手汗津津,冬天抄书抄得腿脚都没知觉了,但像今夜这般越抄脸越红,身上暖得像是屋里摆了七八个炭盆似得,还是头一遭。
原以为这书中全是些见不得人的淫术,但抄着抄着,郁青临倒从其中窥出不少养生之道来,写这书的人落笔时心正,但抄书之人就不一定了。
郁青临又冷了自己几日才去南燕雪跟前晃荡的,不过在南燕雪看来,这小郎中若即若离的,分明是在把她当鱼钓,便也不怎么搭理他。
只这一日,南燕雪从外院巡视完回来,就听见夜风声怪里怪气的,一声长一声短,呜喱呜喱的。
南燕雪循声而去,只见在画苑边上的廊桥里,郁青临正对着溪水鼓着腮帮吹笛子,一阵鬼哭狼叫的声音直钻南燕雪脑袋。
“别吹了!”
郁青临赶紧拿下笛子,道:“将军?”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
南燕雪快步走过去伸手夺过他的竹笛,本想掰折了的,但郁青临急切地恳求道:“将军不要,我,我不吹了。”
南燕雪没理她,抬腿拔匕首。
郁青临面上被匕首的寒光一晃,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可能将要死于吹笛子太难听。
南燕雪当然不会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杀他,她拿着匕首,只是在其中几个洞眼里钻了钻,努唇一吹,那阵淡绿而清香的竹屑就落在了郁青临心尖上。
南燕雪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傻子在盯着她看,她知道郁青临是故意的,他虽不会吹笛子,但南燕雪听过他吹叶子哨,只是在湖边撷了一片箬叶卷起来就能吹响,而且大小不一样,层数不一样的叶哨吹出来的音色都是不一样的,郁青临还一一演示过,或清脆或浑厚,随便一吹就成曲成调。
所以,拿个吹孔封一半的笛子吹个半天,郁青临怎么可能没发觉有问题?他若想学笛,一个时辰紧够了。
南燕雪把笛子递给郁青临,示意他吹。
第一声吹出来就挺悠扬,郁青临有些慌乱地眨眨眼,结果第二声就急转直下,像乔八饭后的长嗝,第三声就更不像话,像憋屁憋不住‘滋滋啦啦’的响动。
南燕雪抿紧唇,但实在忍不住笑,只得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溪水,最后只得背过身去,肃了肃容才又转回来瞧他。
“想学?”
“想的。”
“我教了你,等小铃铛大些,你教他。”
南燕雪在美人靠上坐下,一把将郁青临扯了下来,举起他两只腕子,又握着他的指头一根一根教按音孔。
郁青临贴着她的长腿坐着,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南燕雪的傀儡偶人,她动他才动。
“音孔要按紧,不然吹不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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