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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临简直心花怒放,细细看罢,放在心头熨一熨,又摊开细看。
“至于吗?”
南燕雪虽这样问,却被他毫不遮掩的欢喜牵动得勾起了唇角。
“至于,此番易籍繁琐,”
郁青临看婚书的神情温柔又怅然,“叫我想起从前孤儿立户的事,手续苛刻不说,而且层层索贿,当初不知是费了多少银子才立下的。
若不是小爷爷坚持,我恐怕早就入了匠户,也就没有同将军的缘分了。”
若非郁青临考中了廪生,参考时就查验过一番,所以仪制司没过多核查郁青临的出身,否则还需江宁府官衙出具种种文书。
其实不光是郁青临不安,因外郎那封信,南燕雪心底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贸然先手又怕是自己杯弓蛇影,反而打草惊蛇。
郁青临立户时是使了些贿赂银子的,幸而现下已经成人,又有了功名,从前许多暧昧不明之处也没人会去苛责。
“你的出身没有多少人知道吧?”
南燕雪忽然开口问。
“施夫子只晓得我出身贫寒,并不知药户这一层,师父是知情的,但他没当一回事。
萍姨她不知情,怎么?将军怕江宁府官衙会在这一项上为难?应当不会吧,这对他们又没好处。
更何况我的户籍是在江宁府立下的,清清白白,白纸黑字,平白无故如何能指摘我是药户出身?而且从前的旧人早都不在了,谁还能认得出我?我在泰州就只有将军这一家人。”
郁青临将婚书收好,妥帖地藏进怀中。
“明日启程,”
南燕雪这话一出口,觉得自己也是奇怪,婚书到手反而着急起来,便遮掩道:“也去看看余甘子。”
府中药库的药材数目都很精准,尤其是钩吻之类的毒物,便是少了一两也能查出来。
余甘子和南静柔在做什么,南燕雪早就心知肚明。
南静妍夫妻二人此番也是要去江宁吊唁,也是给南静柔撑腰的架势。
“南榕林已经去江宁了?蒋盈海都死了他还这样殷勤?”
南燕雪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先头提了一句,说阿柔年轻守寡,请父兄出面多为她争一些,别叫其他几房人欺负了她。”
南静妍也觉得奇怪,道:“他看着是心不在焉的,可转眼就去了,还带了二哥一起去的。”
辛符牵着鸣首就站在门口等着了,如果南燕雪不叫他去,他估计能把自己拴在夜风的马尾巴上一路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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