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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悚然一惊尖叫起来,那手从她胸口挪到嘴上,顺势在鼻尖上捏了一把,“叫什么?我是你爷们儿!”
她惊魂未定,挣扎着缩到床角上,虎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把角门卸了?”
皇帝悻悻坐起来,“我翻院墙进来的,当年翻前门楼子都跟玩儿似的,这么点子宫墙,轻轻一跃就过来了。”
锦书目瞪口呆,一个皇帝翻墙入室,传出去什么名声?他竟是面子里子都不顾了!
他的眼神游移,颇有点心虚的样儿,“都怨你,好好的为什么不接驾?朕是皇帝,你把朕挡在门外,朕明儿视朝臣工们怎么瞧我?说我不中用,叫婆娘罚在外头不许入园子?”
锦书别过脸不为所动,指着门道:“你趁早给我走!
我说过不叫你来的,你也知道自己是皇帝,还让我轰你么?”
皇帝老神在在,靠着床架子抱胸道:“我不走,今儿就睡这里。”
锦书倏地红了脸,咬着唇想,这是个什么皇帝?没见过这么赖的人!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她扭身道:“那我和蝈蝈儿睡去。”
皇帝一条腿伸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眼里闪着灼灼的光,“你也不许走!
我舍了老脸翻墙进你屋子,闹得偷女人贼似的,你就这么把我撂下,算什么事儿?”
“我又没叫你进我屋子!”
她梗起了脖子,“你不知道我还恼着?这是送上门来寻不自在!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踢你了!”
“你踢我我也不走!”
皇帝觍脸笑道,“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儿的样子,可人疼的!”
又是这种没正形儿的荤话!
如今这皇帝就像个踹不烂砍不断的滚刀肉,那股子积糊劲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锦书叉腰坐床尾,皇帝气定神闲的倚在床头,中间横梗了一条缎面薄被,楚河汉界般的各据一方。
僵持了约摸一盏茶时候,皇帝开始蠢蠢欲动,他悄悄往前挪了点儿,“锦书,媳妇儿,你过来些,叫朕好好瞧瞧。”
锦书甫听他叫媳妇儿,心跳漏了一两拍。
回了神立马转过脸去,哼了一声道:“别灌迷魂汤,我心硬,不顶用的。”
皇
帝拧了拧眉,“你还为那件事不快活?我说了,我没拿你当敦敬贵妃,她是她,你是你,我还不至于糊涂得连人都分不清。”
他脸上一本正经,手却不老实的抓上她的脚踝,边在那滑不溜丢的小腿肚上抚摸,边痛心疾首地说:“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年轻人荒唐也是有的,那会子少不更事,看见皇考贵妃就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齐全的人物了……你听说过你姑爸的事儿么?还记得她吗?”
锦书思绪跟着他转,喃喃道:“我只在明治十年的万寿节上见过她一面,时候隔得太久,我那阵儿只有四岁,小毛丫头记得什么,依稀一个轮廓罢了……你干什么?”
那毛手愈发没了边儿了,这会子穿得少,薄薄的一件宫绸中衣,倒给这人钻了空子。
锦书眼一瞪,往那手背上使劲拧了一下子。
皇帝嘶地吸口冷气,嘟囔着,“我自己的媳妇儿还碰不得了?”
锦书乜了他一眼,“奴才不敢。
您媳妇儿上圆明园养病去了。”
皇帝沉下嘴角,想说什么,顿了一下又忍住了,只笑道:“你别嘴硬,我那天听见你说的话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今儿原不敢上你这儿来,忌惮着你要发作,可一想起那些,我又有了底气儿。”
他又往前靠了靠,“人都说烈女怕缠郎,朕今番就试试。
你爱我,这是我的胆儿,我今儿赖着你,死也不怕。
你想叫我撒手,没门儿!”
锦书心里泛酸,是啊,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他助涨了气焰,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认定了她不能把他怎么样,想来招惹,就爬院子翻围墙,把她当什么了?
她微微抽泣,转过身擦眼泪,“再热的心也有死的时候,你缠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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