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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秦如薇又拿出账本算了一回账,如今账面上的银子有一百三十两,对于普通的农户人家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极大的财产了,但对秦如薇来说,就是九毛一毫,那是在好一点的地段买个铺子都不够的。
她有太多的计划想要开展,要建房子,要买铺子,若是有闲钱了,她还想买些田地呢,毕竟田产才是最有底气的安身之本。
合上账本,秦如薇咬着唇,想起屋后的地,除了那块菜地是自己的,其余都不是,都是过往的绝户留下来的,登记在村里的。
日后要建房子,肯定就不能建小房子,那么自己这三分地是远远不够的,得把后边和左右的地都买下来才行。
打定主意,秦如薇就叫上秦一,锁了门,向里正家走去。
去里正家要经过庄楚然的家,她特意停了停,院内一片静悄悄的,咬了咬唇,倒也没好意思敲门。
庄楚然压根没知道秦如薇刚刚经过,此时他正捧着托盘跪在庄大娘的床前苦苦哀求呢。
“娘,您再气,也莫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好歹吃些东西吧。”
庄大娘昨夜被庄楚然给气得晕了过去,抹了油没多久就醒来了,醒来也不和庄楚然说话,直接将他赶了出去,便是今儿早,也还气着
这不,任凭庄楚然跪了半天,她依旧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娘,是儿子不孝。
您多少吃点吧,要是病着了可怎么才好?这不是要儿子难受吗?”
庄楚然继续哀求。
他是真想不到庄大娘会这么抗拒,所以在这关口他是半点不敢提秦如薇,就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庄大娘哼了一声,道:“这不就乘了你的意了,等我死了,你要娶谁爱谁,都由得你了。”
“娘,您何苦说这样的话来剜儿子的心?”
庄楚然话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庄大娘腾地翻身坐起,瞪着他,冷笑一声:“我剜你的心?到底是谁在剜我的心?啊?”
她拍着心口,眼泛泪光,道:“你爹去得早,我一个寡母含辛茹苦带大你,受了多少白眼?你还记得咱来这里时候是怎么来的?”
“就是你那两个狼一样的叔父为了咱家的几亩地,怎么冤的我?啊?是我一个女人拿着刀闹到族里,拼了命才护着了那几亩地,后来才卖了来这里扎根。
我这是为啥?就盼着你出人投地,光宗耀祖,除了让你爹在地下安心,也是为了将来的一天,回到百里庄扬眉,让那些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看看,咱们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后悔,将咱们的名字给从族谱给除了。”
庄楚然抿着唇沉默,手攥成了拳,那时他还小,但也懂事了,又怎会不记得?
两个叔叔为了几亩地,冤枉庄大娘偷人,是他娘拿着菜刀拖着他到祠堂里抹脖子,才平息了这事,但后来,他们也住不下去了,卖了田就来到十里屯子落脚。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庄大娘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你和个弃妇拉拉扯扯,大晚上的,你还跑去她那里,你是想要作甚么?你还要名声不要?要脸面不要?啥,你还说要娶她?一个弃妇?真是贻笑大方。”
庄楚然忍不住辩驳:“娘,薇儿是个好姑娘,您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还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脾性么?”
庄大娘冷笑:“我如今倒是才知道我是瞎了眼了。
她一个成过亲的女人,竟然不知廉耻,还想沟引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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