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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粮食袋子,背着山药蛋的田兵们,一脸含笑地回答着叶刘氏的话。
“哥哥来了,我听见哥哥在说话了。”
躲在叶刘氏身后的彩儿,听到叶十三在外面责问田兵的声音,激动地抓住叶刘氏的衣襟叫喊起来。
“闰儿!”
“娘,是我。”
叶刘氏在看到叶十三的那一刻,话和眼泪同时而出。
“听闻昨天又起战事,我儿不会耽误了军情吧?”
“哥哥,娘整整哭了一夜,一直念叨着哥哥的安危。”
彩儿摸上前来,两只手不停地在叶十三的脸上摩挲着又道:“哥哥,你没受伤吧?彩儿和娘都担心死了。”
“哥哥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叶十三笑着,拉着彩儿的一只手又说道:“敌军已被我打退,想必近期内他们不敢再犯我土。”
叶刘氏拿衣襟擦了擦眼睛,抽泣道:“久闻元蒙鞑子凶残无比,听田兵老爷们说,我儿昨日勇退敌贼,为我大夏立下汗马军功,此事可否真实?”
“娘!”
心头一暖的叶十三,望着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这对母女,笑道:“要不是闰儿和元蒙鞑子骑兵殊死搏斗,您口中的这些田兵老爷,定会被那些鞑子尽数杀死,粮食、牛羊也会被抢个精光。”
此言一出,叶刘氏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盯着叶十三,狐疑道:“我儿从小羸弱,何能退得如此凶残的来犯之敌?”
这一问,还真问到了点子上。
之子莫如母,叶刘氏对自己儿子的斤两,哪能不清楚?
一个看见杀鸡都发抖的书生,是如何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元蒙鞑子骑兵?
退敌?
要不是这些田兵来说明情况,何况叶十三又亲口承认,不然打死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尽管如此,叶刘氏心头还是不大踏实。
“娘!”
看出了端倪的叶十三,上前把叶刘氏扶着坐下,说道:“日后空闲了,闰儿给娘再细说。”
放下了米袋的张由甲,笑眯眯的上前往地上一跪,磕头道:“小的张由甲,见过老夫人和小姐。”
“使不得啊军爷!”
叶刘氏被张由甲的举动,惊得从椅子上几乎蹦了起来。
没等她缓过神来,放下了马后腿的马成,也跟着跪下说道:“叶什长麾下步弓手马成,见过叶老夫人和叶小姐。”
什么?
叶十长?
马成的口中的称呼,让叶刘氏陡然一惊。
前几天还在寒风中四处奔命捡拾狼粪的叶十三,何时成了黄羊岘烽火台的什长?
而且,她这个别人口中的死老婆子,也成了叶老夫人。
就是双目失明的彩儿,也由别人口中的瞎子变成了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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