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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着实地腐蚀着凯奈斯的内心。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
本来是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丧失冷静的。
在真枪实弹比试的局面中更是如此。
实际上,如果这是一流的魔术师同行之间的秘术决斗的话。
凯奈斯应该会和怒气什么的无缘吧。
应该会感叹、敬佩对手的手腕,冷静地推断其真正价值,专心施展作为对敌人秘术相应回礼的魔术。
那样高贵而充满夸耀的绅士游戏,才是凯奈斯所知道的“战斗”
。
他赌上使用圣杯的权利,和远坂时臣、间桐脏砚,还有尚未谋面的四名优秀对手们竞争。
来到了这个极东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
仿佛在嘲笑凯奈斯、侮辱他一样持续疼痛着。
这不是因为战斗所负的伤。
绝对——那种东西不配被称为“战斗”
。
就好像踩在了腐烂的地板上、就好像打翻了煮锅一样、就好像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沾上了泥巴似的。
对手是不配被称作敌人的蝼蚁之辈,是连进入视野都觉得污秽、不愉快的垃圾。
这种事情只是琐事。
类似被野狗咬了这种程度的事情。
只是运气不好。
当作倒霉一笑而过就好了。
就算这样说服自己——肩膀的伤口还是痛苦不堪。
像一点一点被火烧的剧痛苛责着凯奈斯的骄傲,蚕食着他的自尊。
凯奈斯冰冷的脸像面具一样面无表情。
既没有叫骂也没有咬牙切齿。
在旁人看来,那决不是“愤怒者”
的表情。
没错。
他没有憎恨任何人。
那愤怒全部都指向自己内心。
只是被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态——被不可能、不合理的事情惹火了而已。
“不可能——”
无处可去的怒气变成破坏冲动沿着月灵髓液传播,凯奈斯用刃之鞭击打着周围一带走廊的墙壁。
“那种下贱的废物使我流了血……不可能的!
决不应该的!”
凯奈斯用梦游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着逃走的卫宫切嗣。
只有不定型的水银块代替主人的内心,充满杀气地追随着他。
对阻挡去路的门不是推开,而是用水银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绘画也好、雅致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装饰品全部粉碎破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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