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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黑时,娇娘便觉身边人有动静,她累眼睛不争,迷迷糊糊问,“爷做什么呢?”
便听他轻笑一声,俯□来咬了她一口,“糊涂蛋,爷自然是上朝去。”
还用脚踢她,“起来,伺候爷穿衣。”
“自己穿。”
她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呼呼睡去。
心里还想着,这是哪来大爷,穿个衣服都要人服侍。
忽然,她便觉身上一重,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吓了一跳,难道是鬼压床?
意念一转,她猛抬起头,“嘭”
一声撞上了凤移花脑门,疼她倒抽冷气,一看竟然是凤移花正压她身上,怪不得呢,便苦着脸道:“爷做什么吓我,我还以为鬼压床呢。”
凤移花呵呵笑,扭着她脸道:“爷起了你竟然还睡,实该打,赶紧别耽误爷事儿,去吩咐人打水爷洗漱穿衣。”
娇娘叹气,幽怨看了他一眼,嘀咕,“毁人睡眠是不道德。”
他耳朵好使,眼睛也犀利,把她小表情都看眼里,笑道:“伺候爷难道不是你本分,竟还敢推三阻四,仔细爷下午回来打你屁股。”
说罢,跳下床就开始穿靴子。
娇娘从床上爬下来,剪了一下烛花,屋里顿时比先前亮了不少。
她打了个哈欠,赤着脚去把卧室门打开,便见外头姜妈妈已经领着一串粉粉嫩嫩小姑娘候着了,见了她一齐蹲身行礼,“如夫人。”
娇娘摆摆手,揉了揉眼睛道,“进来吧,大爷已起了。”
“娇娘你过来。”
“这便来。”
娇娘打量一圈,一串小萝莉里面看见了她认识,指着那对姐妹道:“小花小草去把屋里灯都点亮。”
“是,如夫人。”
床侧,屏风前,那大爷正双目含笑望着她,身上还是白绫衫,红绸裤,披头散发,她叹气,顿时明白,这大爷是等着她去给他穿呢。
娇娘耙了耙自己乱糟糟头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站屏风前,他那一堆衣裳里扒拉了好一会儿,后不得不求饶,苦着脸道:“爷,婢妾不知先给您穿哪件。”
瞧,她连卑称都出来了。
大爷没骨头一般靠她身上,搂着她腰也打哈欠,“那我不管,耽误了爷事儿爷就拿你问罪。”
娇娘气死了,这男人大清早就找茬吗?
卧房灯次第亮起来,屋里顿时灯火通明,娇娘便见姜妈妈如同一面雕塑垂头立一旁,那几个小丫头排排队站好都姜妈妈身后待命,而她呢,正被渣男搂怀里,身子承受不住他体重,摇摇晃晃欲倒,脸蛋顿红。
轻咳一声,手一挥,“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
“是。”
姜妈妈领命,带着一串丫头陆续而出,临走促狭了娇娘一回,把门关上了。
凤移花闭着眼睛慢慢睁开,身子也站直了,娇娘脖颈上咬出颗草莓笑道:“只今日一回我且饶你,明早若是还不会伺候爷穿衣。”
他往她耳朵里喷热气,双手也不老实起来,隔着睡裙便往她下面摸,娇娘一把抱住他大手,转过身来瞅着他摇头又点头,立马保证道:“再也不会了。”
垂头丧气,乖乖,极有小媳妇模样。
凤移花这才满意,伸了个懒腰,径自拿起屏风上挂一件深绯色圆领襦袍穿身上,娇娘乖觉,赶紧靠近给他系带子。
“这才乖,爷疼你。”
大掌摸摸小脑袋。
娇娘恶寒,谁要你疼。
叹口气,罢了,谁让人家是大爷呢。
娇娘给他抚平褶皱,欣赏起他朝服来。
她是会穿简单男式袍子,可她不会穿朝服,尤其是武官朝服,上面镶嵌着黄铜,灯光照耀下闪着明亮冷光,她忽然想知道,凤移花杀过人没有,上过战场没有。
娇娘抚摸着这件不甚完美武官朝服,低头上面嗅了嗅,然后肯定下结论,没有煞气,没有血腥气,不像威风凛凛战袍,她终于承认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官服,只不过上面镶嵌了一点黄铜,它不是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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