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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一看这阵势,明白寇凛的意思,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笔将那封伪造的邀约信誊抄了一遍。
段小江将楚谣誊抄的那份拿给柳博士。
柳博士对照过罢:“一模一样。”
楚谣重新回到听审席位,裴颂之正想说就算妹妹善模仿哥哥的笔迹,这案子还是和楚家脱不开关系啊。
又听寇凛道:“袁少谨!”
“属下在。”
随行的锦衣卫中,一人面色不虞的从最后排走出来,正是袁首辅家的二公子袁少谨。
楚谣见他身穿飞鱼服,想起他也调入了锦衣卫,应是最近几日才入了衙门。
袁少谨边走进来,边看了楚箫一眼,尔后也在桌前坐下,誊抄了一遍那封邀约信。
段小江拿去给柳博士,柳博士再次点头:“差不多是一样的。”
还解释了一句,“少谨这孩子诗画方面比着楚箫是差了些,但他在书法上的造诣一直是高于楚箫的,只可惜我大梁并不怎样重视书法……”
楚箫一霎反应过来,指着袁少谨咬牙道:“原来是你陷害我!”
袁少谨闭口不言,只狠狠瞪了回去。
若不是围观者众多得维持着形象,楚箫只想撸袖子冲上去揍他!
裴颂之面露难色,寇凛这是将袁首辅给拉下了水,朝政上的风向估摸着又要变了。
斟酌着道:“这只能证明有人可以模仿楚箫的笔迹,并不能证明这封邀约信就一定不是楚箫写的。”
“裴大人说的对极了。”
此刻,寇凛脸上散漫玩笑的神情收敛的干干净净,“关于本案,本讼师原先走了弯路,等本讼师从弯路绕回来,脑海里便有了新的设想,于是连着几晚前往国子监,与柳博士一起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了四年前楚箫曾上交过的几篇功课。”
楚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
见他又从袖笼里拿出了四张纸,命段小江呈了上去:“这是楚箫誊抄过的古人诗句,使用的也是浣花笺,誊抄时间与本案中的邀约信前后不超过三个月。
诸位大人请看,历经四年多,楚箫这四张功课与这封邀约信,纸张褪色程度是差不多的,但墨迹在纸张上晕散的程度,存在极大差异。”
五张纸摆在裴颂之面前的公案上,贺侍郎和蒋御使同时离席,三人围着公案查阅。
寇凛解释道:“墨写在纸上,会随着时间晕散,通常来说,晕散的程度会受环境因素影响。
这五张同时期的浣花笺,一张藏在死者的书籍中,四张藏在国子监的库房里,同样在京城,同样不见天日,晕散的程度,应是差不多的。”
柳博士附和:“恩。
毕竟五张纸的褪色程度几乎同步,同样是徽墨,在纸上晕散的程度,也不该差别太大。”
贺侍郎点头:“不错,国子监这四张,墨迹在纸上晕散的十分严重。”
蒋御使捋着胡须:“对比之下,藏在世子书籍里这封邀约信,墨迹晕散不多,应是近一年、最长不超过两年才写上去的。”
这两位虽是来打酱油的,却也都是刑律方面的高手。
裴颂之拢眉不语,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寇凛冷笑一声:“无论近一年还是近两年,总之这封邀约信不可能是四年前写出来的。
这证明什么?证明四年前楚箫并没有写信约卓仲坤前往百花阁,世子之死与楚箫没有一丁点关系。”
堂上一时间无人说话。
“楚小姐?”
宋嫣凉轻轻喊道。
“恩?”
楚谣这才发现自己看着寇凛的背影跑了神,“有事么,裴夫人?”
宋嫣凉摇头:“没事。”
“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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