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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妧也笑:“姐姐说得是。
为着你们今日过来,卯时刚到我便起来了,半个时辰做好,一直在冰块里镇到方才。”
阮雪音再吃两口赞叹:“如此美味,想来是蔚国的消暑名点?”
“说起来,我也不知这道点心源自哪里。
我自幼便吃,因为我娘亲会做。
待稍大些才发现,不仅相国府里,整个苍梧都只我娘亲会做。
想来是她的独门秘方。”
“或许,是瑾夫人娘亲母国的特产?”
上官妧莞尔:“我娘亲就是蔚国人。”
对谈间段惜润已将一整碗凉糕吃得见了底,“还有吗?”
上官妧伸出食指戳一下她脑门,“你是习舞之人,当真不怕胖么?”
惜润甜甜一笑,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回:
“此时只有我们三个,也不怕被人听去。
这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哪个是吃得胖的?咱们一起用过膳,我瞧你们俩也吃得不少。
我这会儿在这儿吃上三碗,下午跳半个时辰舞,晚上再少吃点,保管胖不起来。”
明明是抱团自夸,却被她说得实在而坦然,叫人讨厌不起来。
上官妧和阮雪音都掌不住笑,在近处随侍的细芜、云玺和惜润的贴身侍婢满宜也听到了,皆是抿嘴轻笑。
却在此时从正殿后传来低低的骂声。
和挽澜殿不同,几位夫人的殿宇没有两进的庭院,寝殿其实和正殿相连,只是中间隔了一个小厅,骂声似乎正是从小厅传来。
上官妧蹙眉,待要开口问,细芜却已闻得声响迅速去了后面。
须臾便听得骂声变大,像是细芜也加入了进去。
“瑾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一行几人便跟着过去,只见一小宫女约莫也就十四五岁,伏在地上哀哀求饶。
“怎么回事?”
素闻上官妧治下厉害,此刻疾言厉色,音调也高了好几度。
细芜走至近旁道:“夫人,这小蹄子打翻了新酿的嫣桃醉。”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婢子匍伏之处半丈开外一片狼藉,似瓷似玉的碎片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液体浸了大片空地,其间一些或完整或残缺的粉色花朵,俨然经过长时间浸泡,却还是因为形态叫段惜润和阮雪音一眼认了出来——
“瑾姐姐,这是用犬蔷薇泡的酒吗?”
上官妧面上闪过瞬间慌乱,很快恢复神色道:“月初我看这一茬开得好,白白等着凋谢也是浪费,就想了个泡酒的法子。
这不刚酿好,让这丫头摔了个精光。”
“夫人恕罪!
夫人恕罪!
奴婢擦拭案台,从未出过差错,今日一时没当心,犯下大错,请夫人格外开恩,饶了奴婢吧。”
那小宫女声泪俱下,看着甚是可怜。
阮雪音和段惜润面面相觑,怪道只是打翻一坛子酒,何至于吓成这样。
“瑾姐姐,一坛酒而已,便算了吧。
也还是个小姑娘,回头慢慢调教。
我那里蔷薇多得是,各色品种应有尽有,此时正值花期,回头你去采露殿多摘些回来。
随你摘多少。”
阮雪音看段惜润说得认真,心想这姑娘真是可爱,顾星朗还是不要守着那块心头肉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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