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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
淳风狠下心肠,“你为了个女人,竟这样自伤自毁——”
“朕叫你闭嘴!”
顾星朗蓦地睁眼,“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不配跟朕提!
滚!”
终于听见这句话,这句积压了三年的怨,淳风只觉横在身前的屏障轰然倒塌,是钻心之痛,也是迟来释然。
“臣妹有罪!”
她重重伏地,额头磕得震响,“九哥要骂要打要罚要杀,怎样都是应该!
臣妹只求九哥,别再折磨自己,放自己一条生路,嫂嫂她已经走了啊!”
最后一句像是同时叫醒了两个人。
淳风潸然泪下,顾星朗静默得似没了呼吸。
殿门早已被关上,应是涤砚指令。
室内更漏声便一下下锥心,许久忽听顾星朗道:
“我昨晚梦见她了。”
淳风接不出话。
“十五六岁模样,从最欢楼的后门走过,披着茶色斗篷,撑着绸伞,怀里裹着一卷书。
她的书掉了,我便走过去捡,交还到她手里时,看见了她的脸。”
这段往事只两位当事人知晓,淳风以为是全然的梦。
“玉一样瓷白,眸子清潋得要滴出水来,美极了。
小小的樱桃口,很淡的胭脂色,对我说谢谢,声音像锁宁城的烟雨。”
九哥又哪里见过十五六岁的嫂嫂呢?思之如狂罢了。
她泪流不止。
“我就让她跟我回霁都,说会向崟君提亲,夏至之前定下婚约,等个两年,十八岁,我就以全青川最盛大的婚礼迎娶她。
我对她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没有过、也再不会像爱她一样爱旁的女子。”
淳风只觉要喘不上气。
“但是她,”
顾星朗原本睁眼看着殿顶在说。
却在这句之后闭眼,停了良久才声极涩哑地继续:
“但是她说,”
淳风确定没有看错。
九哥鼻翼翕动,清泪自眼角溢出。
“她说,公子,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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