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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便是。”
纪晚苓如释重负,尚带泪痕的脸上竟有了些许笑意,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却听阮雪音道:
“但不能有时限,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曜星幛和山河盘虽有回溯时间的本事,但就像你在长河里往回走,越遥远的地方,需要的时间也越长。
并不是我告诉它我要看恭庆二十二年五月初四前后的天象,它就能直接翻出那一页给我看。
山河盘同理。”
她歇一口气,继续道:“我花了一个月时间驱动曜星幛,又花了半个月看完能在上面找到的所有线索,才有今天来跟你说的一切。
我让师妹帮忙,虽然只是查雪地印记这种小事,她要回溯到六年前那个时候,也得花力气。
至少也是一个月。
那么,要通观恭庆二十二年好几个月的日月星辰、山川气数,从各种维度找寻线索,再配合人为调查,快则一两年、长则数年。
你不能催我。”
“为何要看好几个月的线索?”
阮雪音已经许久,确切说是十几年,没有这么跟人解释过事情,因为在蓬溪山,这些事都无需解释。
她实在有些不耐,面上到底忍住了,
“一个人今日走在大街上会被马车所撞,死于非命,并不是在被撞倒的那刻,星星才出现异象的。
这一势,或起于他今早出门,或起于他昨晚就寝,或者更早,所以观星才可窥吉凶,预测趋势。
我刚才也说过,星星之间彼此影响,每颗星的每次变化,都必定受其他星星作用,本就有一个过程。
战封太子的事情蹊跷,关乎天下形势,要查前因后果,看恭庆二十二年全年的记录都不为过。”
纪晚苓见她眉宇间隐有疲态,语速也比先前快了不少,知道不好再问,便道:“我知道了。
总归随时能见面,等你消息。
有劳。”
阮雪音心想你这时候倒知道客气,适才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可考虑过这件事要费我多少功夫,还要费我多大的人情。
想起竞庭歌,她有些头疼。
“雪地痕迹的事,我师妹那边该会在七月返回结果。
其他的,我视情形告诉你进展。”
她站起来,纪晚苓也站起来,两人都以极标准姿态见了平礼。
虚掩的殿门被打开,云玺抬眼见阮雪音走出来,瑜夫人紧随其后,蘅儿跟在一旁。
“不劳相送,留步吧。”
阮雪音再次致意,看一眼云玺,主仆二人便朝殿门外而去。
又听得纪晚苓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有些克制,但异常清楚:
“等你消息。”
阮雪音微蹙眉,回了半个头颔首。
纪晚苓似终于放下心,站在廊下目送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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