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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卷曲的发丝飘落在地,王浦生的手指穿过翠喜乌黑的头发,突然顿了顿——他摸到藏在发根处的疤,但他没有吱声,沉默不语的继续梳剪着头发。
翠喜则眨巴着眼。
“给我剪得喜庆一些,
"
去年腊月......"
"
好几个客人嫌我,总是哭丧着脸。
"
剪刀又"
咔嚓"
一声……王浦生抿着唇,已经将翠喜的头发修成齐耳短发,额前留着女学生常见的妹妹头。
少年又用湿布擦了擦她耳后的胭脂!
最后,他将一枚铜镜,递到翠喜的手里。
翠喜错愕的看着铜镜里,那个清秀的姑娘。
“真像……”
翠喜突然哽咽,手指抚过镜面。
“我还没被卖进瞻春园的那一年,就是这副模样。”
而就在这时。
换好衣服的紫鹃也走了过来。
她戳了戳翠喜的脸。
“别陶醉了!”
“时间紧迫!
该我了……”
翠喜拿着铜镜立刻起身。
而紫鹃已经甩着刚拆散的波浪卷发坐下,发梢扫过少年手背像羽毛。
王浦生捏起她一缕头发嗅了嗅,是廉价的桂花头油混着烟草味。
"
全剪了?"
紫鹃斜睨铜镜,艳红的指甲掐进掌心。
少年没说话,剪刀沿着她耳廓划出弧线。
大把大把的卷发落在地上,渐渐堆成漆黑的浪。
当剪刀移到她右鬓时,紫鹃突然按住他的手——那里有道三寸长的疤,藏在头发里。
"
客人拿碎酒瓶划的。
"
她冷笑一声,却见少年变戏法似的掏出小镊子,从油布包里拣出几缕假发,用树胶细细粘在伤疤处。
最后修成蓬松的短刘海,遮住所有不堪的过往。
而就在这时,一脸乖巧模样的翠喜,忽然把铜镜传到紫鹃手里!
“快看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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