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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自己是应该跳到陆知序面前,举起大包小包的药材给他看,向他邀功,还是应该装得再可怜一点儿,跟他仔细诉说这一路颠簸的辛劳好叫他心软。
哪种都不是。
陆知序的眼睛捕捉到她。
“怎么不继续跑了?”
他嗓音称得上讥诮。
温言一下就生气了。
“我没跑!
我是去给你拿药了!”
她将药材拎到他的眼前,给他看证据。
谁知道陆知序竟然笑了声:“撒谎。”
他垂立在身侧的手举起,温言这才胆战心惊地发现他手里竟然拿着那条皮带!
这是什么场合,他想发什么癫?
温言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想跑哪儿去啊温言。”
他嗓音甚至称得上柔和。
让温言几乎要在大庭广众尖叫出来的轻柔。
陆知序眼疾手快拽住想逃开的她,将她拉扯着往怀里带,一手接过她手上大包小裹的药材扔到地上,握住她的双手,皮带熟练地一绕、一扣。
温言彻底愣住了。
她双手被他用皮带牢牢地锁在一起,他只提着皮带往上一扯,她便不得不像犯人一样双手并拢在一起高举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折辱她。
温言心里的委屈一下冒了出来,海浪似的拍过来。
一浪高过一浪地在歇斯底里。
“跑,你继续跑。”
陆知序眯着眼,摸出根烟含在嘴里,“我看你还能跑哪去。”
他说完拽着皮带,转身就走。
温言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眼里都是水汽,还不忘提醒他:“陆知序,药!
!”
陆知序头也没回。
这一片不知何时起,一个路人都没有。
温言余光见到李一白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捡起地上的药材远远走开,心里才勉强安了些心。
可随着心神一松散,那点兀自强压地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
陆知序腿长,走得又快又急,丝毫不顾她的死活。
到最后,温言甚至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皮带的牵引。
他像拴着一条小狗一样把她带到车边。
狠狠将那根压根没点燃的烟扔在地上,一尘不染的皮鞋碾上去,西裤没有遮住的那一节脚踝发力,来回碾得烟丝尽数裸露,才施舍般挪开皮鞋。
温言盯着那一节胫骨,看得心里直发颤。
仿佛皮鞋碾的不是烟丝,是她活蹦乱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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