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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场景还在继续。
合婚庚帖上鲜红的字,明明白白写着我与吴戈的名字——阿爻,吴戈。
百年白首,永结为好。
婆婆临终之前对我含泪的托付,亲自将合婚庚帖放在我手里,让吴戈跪在床前发毒誓一辈子不会负我.....
看到这里,我眼前一晕。
夭梅吸收我修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有些吃不消,下意识松开手,切断了与她的联系。
可联系才一切断,烛火前的画面便消失,又化作普通的青烟,缭绕在灯旁,似乎下一刻就要消散。
记忆里的事尚未看完,我咬牙,继续将掌心与夭梅相对,她重新开始从我体内吸收修为,青烟中的记忆片段又一次恢复。
再后来,婆婆故去,吴戈郁郁寡欢,性格渐渐偏激起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症,吴戈再不能下床,终日药不离口。
再便是,吴戈日渐虚弱消瘦,双颊塌陷,几可见骨......
我如何瘸了一条腿,如何与他一起长大,如何千辛万苦替他寻大夫治病,一幕一幕如同皮影戏一般闪过。
可只要修为输出一停下,记忆片段就消失,我干脆放弃了控制,任由夭梅吸收我的修为,只想看完整个故事。
修为失得越多,我越是乏力,与之相对的,夭梅的伤口渐渐愈合,气色也迅速变好。
等整个鬼祭解完,我的修为几乎全失,整个身子失去力气,缓缓倒在夭梅身旁。
故事也到了我穿着一袭红衣,使用鬼祭之法为吴戈换命后,缓缓倒在他床前的样子。
原来,我真的叫阿爻。
原来我去地府时的一袭红衣时这样来的,是我与吴戈的嫁衣。
原来,我正是那九十九世生死簿上的苦命女子——未曾行过合卺之礼,便用了鬼祭之法给他换命的未过门妻子。
我为了这段记忆,地府凡间多年苦寻未果,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得到答案时反倒不是通过吴戈,而是通过夭梅。
后面发生的一切,纷纷如珠串般连贯起来。
阿束说,凡人一生只能被施一次鬼祭之法,若再次被施鬼祭之法,非但不能救人,反倒会取人性命。
可吴戈他已不是凡人,而是正正经经的天族人。
我曾为他施过鬼祭之法,是以我帮夭梅再用一次鬼祭,本意是想帮她解脱,不曾想反倒解了自己的。
这或许就是司祭大人所说的因果。
我苦笑着。
但没完。
这并不是结局。
我倒在床前之后不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又有人影陆续走入了我与吴戈所在的屋内。
此时青烟中的景象却模糊起来,烛火也在一阵风后明灭不定,行将熄灭。
我咬紧牙关,将护住心房与重要经脉的修为彻底放开,最后的修为缓缓传入夭梅体内。
景象终于再次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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