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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庆应大学的棒球练习场上,御幸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赛季刚结束,球团给放了一个小短假,已经很久没回家的御幸没什么好纠结的,背了个双肩包就直接回家了。
安安静静在家呆一个星期就回去,这是御幸原本的打算。
结果才第二天,安静的愿望就被打碎了。
当时御幸正在晨跑,气喘吁吁地接了电话,结果电话对面很诡异地保持着沉默,如果不是隐隐约约听到的嘈杂背景音,御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电话挂断了。
约摸过了七八秒,对面传来中山小心翼翼的询问:“我……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
御幸:“……”
如果不是和这家伙还算聊得来,御幸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在晨跑,你有什么事。”
“我就说嘛!
你这家伙就是空长了一张帅脸,怎么可能会找女人,就是找到了聊不到十句也肯定会跑……”
“再见。”
“等等!”
隔着手机御幸都觉得自己耳膜快要裂了,电话那头的家伙怕不会被周遭的人给打死。
生怕语速慢点电话那头的御幸会毫不留情地挂掉电话,而且对方也确实是那种人,中山以平生最快语速及最简叙述把事情说明白。
中山悠一,庆应大学野球部ob——据本人说是对野球部贼有归属感,同时部内人缘极好那种,现福冈软银在职球员——去年选秀二指入选,因为关系好的后辈和他抱怨今年的联赛成绩不太理想,急得他一晚上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坐了最早的一趟新干线从神奈川赶来了。
自己一个人寂寞,可是其他关系好的朋友要么是社畜工作日没空,要么干脆人就不在东京,思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职业生涯里最要好的朋友不就是东京人吗!
于是直接一个电话拨过来,也不管对方的意愿,直接约好时间地点,一起回(自己的)母校看望后辈。
御幸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踏入了庆应的校园,他觉得这种过于开朗的自来熟可能是自己的克星,不然很难想象自己怎么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因为很早就定下了职业目标,御幸对大学是没有什么期待和憧憬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细细地观察着入目的一景一色。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路上的人并不多,神色各异穿着不一,但几乎都背着包或抱着书,眼里都透着光。
御幸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就是觉得这些人和自己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是同龄人。
御幸不是妄自菲薄,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比不上这些庆应学生,当然反过来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他就是走在这大学的路上,突然有点矫情起来。
十一月的东京已经很是凉爽,这两天更是突然降了温,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挡来自神奈川的热情。
中山从碰面开始就叨叨个不停,进了校园后更是情绪高涨,一路给御幸介绍母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御幸觉得他要是不打球转去卖房应该也能赚大钱。
此时的中山仿佛一个初入职场的导游,勤勤恳恳,满腔热情,带着只有一个人的旅游团忆往昔,想当年。
御幸惜字如金的应答和时不时的走神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或者说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按年龄算,中山是御幸的前辈,但按入球团时间算,御幸又比他早,可是按一军登板时间算他又比御幸早,要是严格按照职场前后辈上下级那一套,他和御幸相处能别扭死。
所幸中山在人际关系方面向来是比较神经大条,又是个自来熟不计较的性子,再加上投手的身份,不知怎么地就和御幸熟络上了。
御幸在球团的人缘其实不怎么好。
人长得帅又有实力,对球团和粉丝都是大杀器,但对同事就不一定了,何况御幸还不是一个圆滑的人。
中山觉得,大概“天才”
都是比较有性格的,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可里面却大概率不会有“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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