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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心软。
她知道森林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会儿就是杀了这狼她也逃不掉,可她不想一败涂地,真像赵野说的,是个一无是处只会拖后腿的女子,于是咬着牙去摸那狼的第二只眼睛,再次刺了进去。
这回刺得比之前更深了,像是扎进了脑袋里,要那狼痛叫不了几声便彻底昏死过去。
胜了,也许。
她得救般地扬起头颅向上喘气,接着用脚踢了踢老狼的脑袋,看它还有没有反应。
没反应。
那就跑。
“呼——”
她拿起匕首去割已经缠成死结的绳子,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四肢彻底脱力,右脚的断骨之痛虽然比开始时轻上许多,但还是要她忍不住蹙眉。
走不了路,她把右脚从狼嘴里拉出来时意识到这脚疼得根本没法儿着地。
走不了就蹦,实在不行爬也要爬出去。
章絮把狼嘴绑上后就钻回灌木丛找包袱,一个两个,挂在瘦弱的肩膀上。
那些行囊很重,两个包袱得有四十多斤(10kg),她拿上的时候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拿这么多东西出来。
你啊,你有什么用。
偏偏在要走夜路的时候夜盲。
走山路走不快,爬悬崖爬不高,没出百丈就开始气喘,累了就得生火做饭。
要不是赵野不嫌弃你,早把你扔狼窝。
“呜呜呜——”
她一动就疼,一疼就得低声地哭。
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一天能哭好几回。
许是从前在家掉了眼泪也没人心疼,无用,所以要憋在心里,忍着。
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在乎,赵野若是见到了,肯定会抱着她就要开始哄,说她是世上最漂亮的、最厉害的女人。
虽说她一开始听不惯,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可这会儿哪怕是句假话,也想从他的嘴里听到……
不能想,这个口子一开就要更想他。
章絮挎着包袱往外挪,疼得龇牙咧嘴的用手撑着地,以左脚掌为支撑,一点点的往外,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从树冠丛里挪出来。
可真的从树冠里探出头了,才知道这般努力也晚了,耳边、四处皆传来狼啸,不知道来了多少,他们有的还在呼唤其他同伴。
完了,没救了,她看了看天,亮点又只挪了一个小角。
想着赵野是赶不回来了。
真绝望啊,她捏着衣角,都不晓得哭,抱着两个大包袱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候死期。
为首几步远的是头狼,它站在高处十分不屑地看着地上那匹已死的老狼,张嘴吼叫,完全不为同伴的死去感到耻辱。
看完老狼,蓝色的眼眸又落到她身上。
她身上到处挂了彩,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有已经被咬烂的右脚,有手臂上、脸颊上的道道划痕。
对于这样一位娇嫩的女子来说,不论怎么讲,这幅模样都能称得上惨烈。
又见她视死如归,作势就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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