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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清楚这样防她才是应该的,哥哥教得好。
于是又把掰下来的那一小块再掰碎了,一半放进自己嘴里,一半递回给她,“我先吃,你再吃,这样行不行?我总不能把自己毒死。”
这样好,小姑娘失而复得的眼神亮起来了,两只眼睛盯着她的嘴,看她在嘴里嚼了好多下,又真真切切地尽数吞进肚子,才张开手掌,把糍粑抓进手心里,往嘴里放。
吃过章絮做的饭的人,没有一个不夸的,她做的吃食看起来与别人不差,可风味就是更胜一筹。
眼下说服这个小丫头,自是易如反掌。
“你是来找我哥哥的么?”
昭昭吃完,不够吃,两只眼睛仍盯着陶碗,挪不开,便主动找她说话,希望她能看在自己目光殷切的份上再分几块。
小孩子都是这么想的。
很可爱。
“嗯,我想请他帮我去山里找些东西回来。”
章絮边说,边把已经掰过的糍粑分成好几瓣,你一块我一块的分给她,无比慷慨。
昭昭虽然不知道哥哥进山找什么,但她知道哥哥很厉害,能抓很多大人都抓不到的东西,所以听见她是来给活儿干的,不知道多高兴,声音忽然亮起来,“你会给的比他们高么?”
“他们给多少?”
女人见她吃了两块过完嘴瘾就不吃了,拿着手里几块碎的扭头就哒哒哒地跑回桌边去了,也不用仔细问,一听就知道是留食给她哥哥去了。
等昭昭再度跑回来,她俩还真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上了。
昭昭是整天被关在屋子里闷得慌,她是得了空闲,出来透透空气。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们让你哥哥上山捡东西给多少报酬。”
“得看捡什么,如果是吃的,就按肉价收;如果是药材,就按药价收。”
章絮找药是给人看病,这钱自然也不是自己出,于是问,“我和他们出价一样,但若当日是你哥哥给我办事,我帮他过来照顾你,再给你们带一整日的吃食如何?”
像昭昭这样的年纪不大,没人看管,又不能自理的小姑娘,就是成日关在家里的。
提到这里章絮才注意到,他们家的房门是从外面给人锁上的,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空气闭塞,屋室狭隘。
反正她一个人住着也是住,白日里过来走一趟也不坏,正好山寨的人不往这边来。
小姑娘听了,又点头又摇头的,踟蹰再三,只得同她说,“你得问我哥哥,他同意我才能答应你。”
——
程弋回家时天已经很黑了,索性他眼力好。
今日进山往更远的地方走了走,原是他身子瘦弱,比起大人,能爬过一条十分狭隘的洞道。
这是他头一回往那边去,谁知竟给他发现了一大片黄芪。
黄芪这东西他也是听人说的,有用得很,大补,拿去外面卖,能赚不少。
所以今日逗留久了,天黑了才往回走,到家已是深夜。
往日这种时候,妹妹早已经困得坐在凳子上打盹了,他走到离家十几丈的位置就要逐渐放轻脚步,避免把妹妹吵醒。
可今日不同,屋门口还有位女人,这么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走,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还在同妹妹说话。
什么人。
程弋把背篓往地上一丢,拨开杂草往家的方向大步跑去,边跑边问,“你是谁!”
她被突然冒出来的动静吓了下,浑身一震,冷汗直出。
回头看,隐约看见个黑影往自己这边来,开口回,“我是村里新来的女医,你是昭昭的哥哥么?”
“女医?”
程弋从没听说过村子里有医工,更想这几月来的荒唐事,对她的身份更加怀疑,“这里没病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行动不便,想托你给我找几味药。”
章絮在地上坐了两三个时辰,腿麻得厉害,半扶着墙怎么也站不起来。
少年闻言,双目往下一扫,见她放在小腹上的右手,了然,心里的焦急顿消,转身回去捡背篓的同时跟她说,“知道了,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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