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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训完陆文漪又转向陆铮:“当初就该叫人把你绑到部队去,说是做生意,看看你都跟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好的不学专学那些吃喝玩乐的腐败习气,我陆海博大半辈子的清誉非得毁在你这小崽子手上。”
陆铮倒是极为从容不迫:“既是这样,我就不待在这毁您清誉了,姨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混帐!”
老爷子将拐杖“咚”
的往地上一掼,“你给我滚出去!”
陆文漪忙圆场:“有什么话好好说,老的小的都是一个脾气,见面半句话说不着又僵起来。”
又嗔怪陆铮:“怎么连外公都敢顶撞,还不快给外公道个歉。”
“呵,”
陆铮只淡淡道:“他要是自己有儿子,还稀罕我这外孙?您就只当陆家没有我这个人便是了。”
陆海博气狠了,却不怒反笑:“好,好得很,你有骨气你能挺住,我倒要看那丫头能挺的了多久?”
陆铮霍地站起来:“你敢动她?”
老爷子急怒交加,握着的拐杖一端簌簌的抖着打在地砖上:“小崽子,愈来愈无法无天了。
我当年打越战的时候,你老子都还没出生呢,你现在跟我叫板?”
陆铮冷笑了一声:“是,您是我外公,又是军政要员,您就是派人不声不响把她的给做了,我也不能拿您怎样。
我管不了别人,但我还能管不了我自己么?您记着,素素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自断一根指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说完这一番话,他冷静极了,回身铁青着脸往外走。
“我陆家没你这种没出息的子孙!”
陆海博在背后怒喝,额上青筋都爆起。
冯湛要去追,被老爷子一记眼刀给瞪死了。
陆铮大步流星,携着阵阵森森的冷气,冲进了车库。
车还在车库里,就踩足了马力,引擎嗡嗡的蜂鸣,瞬间达到了一百码,冲出陆家大院的时候,把值班的岗哨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站岗的警卫把哨栏抬起来,只听“啪嚓”
几声脆响,陆铮像流星一般冲了过去,撞断了哨栏之后,直直的冲着对面一颗百年老银杏上撞了过去。
只听“轰”
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冠颤动着,抖下簌簌落叶,在宝蓝色的车盖上点缀片片金黄。
发了疯一样的捷豹终于停了下来。
九个安全气囊一齐弹了出来,重重的撞击在他的胸膛上,鲜血顺着他额头上缓慢的蜿蜒下来,痒痒的,他无力的被卡在座椅里,慢慢的勾起嘴角,笑了。
三年前,聂素问一声不响的离开,他生不如死,却查不出原因。
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他知道这一切跟外公都脱不了干系。
那么三年后呢,这些人再找上她,她会不会再一次离开自己?
要是这样,倒不如先杀了他吧。
嘀嗒,嘀嗒……仪器的声音无尽的重复。
医院里永远是这种味道,陆铮现在也有点理解素问为什么怕打针怕吃药了。
自他醒来,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影。
医生例行给他做检查,量血压,查心跳,照瞳反,他机械的配合着,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厌倦。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陆文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这回为了那丫头是豁出去了,连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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