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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周沫就戏称是“啤酒灌着西北风咽”
。
陆铮拿过油腻腻的菜单,征询了下素问的意思,点了些烤串,啤酒,又加了个干锅。
这天气,坐在这半露天的环境里,不吃点热火的东西,真要冻成冰了。
这个点还有几桌坐着夜不归宿的学生,点了啤酒,一边打牌,一边大声的吆喝。
陆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下:“你过去也像他们这样吗?”
素问收了目光,没有作答。
态度模棱。
重新回到这里,并没有让她有怀念的感觉,能想起的,反倒是那些没日没夜的打工,没脸没皮的跟在周沫后面蹭饭的日子。
她本能地抗拒这种过去。
老板娘上了瓶酒,陆铮为她斟满酒杯,她拿过来仰头就是一大口,不知为何就是十分烦闷。
结果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喉咙里鼻腔里一样的火辣。
陆铮起身过来帮她拍背。
“其实看到他们,我倒是想起三年前在C市的时候。”
他突然说。
素问皱起眉,不解的抬头看他。
“如果我没记错,那时候你才大一吧,学的是……国经贸?要是一直学下去也不错,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大公司的白领。”
“干嘛提这个?”
“过去”
,她讨厌这个词。
陆铮却似乎很乐意提及:“当然了,你现在的身价可比寻常的普通小白领高多了。
三年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回C市去了,或者回老家……我甚至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一直留在北京,还改学了表演。”
“呵,”
他看似淡淡笑了一下,然而近看,那样的笑在他脸上却是查不到一丝痕迹的。
时间已经久远,记忆本该浅淡,陆铮的目光直透过她心虚的双眼,仿佛能穿透记忆的壁垒,直达她的内心。
她因为这种感觉打了个寒颤。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声音,她仿佛看到马路上半夜里还有人在低声哭泣,那个女孩子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自己双膝里,就那样紧紧的蜷着,一直的哭,哭得很伤心。
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她想问问她,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忙的吗?可双脚竟像灌了铅,一动也迈不动,就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
后来那个女孩终于站了起来,她回过头,满面泪痕,额头上还有鲜红的血在汩汩往下流着,那张脸,竟然就是她自己——
聂素问吓出了一身冷汗,在那些孩子们喝酒嬉闹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在跳。
她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陆铮还在继续说:“我那时候没找到你,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三年了,没有获得一点有关你的消息。
我回过C市许多次,去你的学校,到你过去曾经会去的地方,他们都说没再看到你……巧倒是巧,我找了一圈回到北京,竟然就看到你坐在我的包厢里喝酒。”
素问不记得当时酒吧那场是谁发起的,她只是作为有钱少爷的女伴,一个男人的附属品被带过去。
当晚参加的有哪些人,会做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但她确确实实记起来,当她从洗手间苍茫的回来时,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那一个背影。
那该是三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吧。
不过当时陆铮在接电话,可能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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