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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八那天,聂素问给萧溶打了个电话,意思意思征询下他的意见,说自己要回家过年。
就算萧溶不同意,她也是一定要出院的。
萧溶这厮平常阴阳怪气的,这次倒答应得爽快。
还问她需不需要司机。
聂素问想我回家啊又不是上哪儿去,婉言拒绝了他。
在医院躺了十来天,走路都有点虚了。
这两天北京下大雪,像是为了给过年应景,才几步路,白花花的雪片落的她睫毛鼻子上都是。
一进到车里,空调暖风一吹,雪片儿全化了水,在脸上留下湿嗒嗒的痕迹,像小姑娘晶莹的泪。
聂素问回来事先没跟向茹说,所以她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向茹手里提着一条腌干的牛肉出来“迎接”
她。
向茹挺意外的:“不是说在外地拍戏,过年不回来了吗?”
素问脑子一转,就知道是小艾这么说的。
她上去帮母亲接过腌牛肉:“这戏起码还得拍好几个月,导演好心放我假,让我回来都过个年。”
向茹将信将疑,素问提起腌牛肉往鼻子前凑了凑:“哇,好香。
妈,我们过年就吃这个吗?”
这是素问老家那边的习俗,快过年了人人家里都会自己动手做点腌菜,什么酱牛肉啊,卤蹄膀,白斩鸡,风干腊肠,过年商店不开门的时候,每天只要切一点蒸蒸热,就是一桌大餐。
向茹语气有点埋怨:“谁知道你过年回不回来,我一个人做多了也吃不完。
趁着今天商店还开门,下午再去超市买点菜吧。”
“好,妈,下午我陪你。”
素问说着,把牛肉拿到厨房。
灶台上正炖着什么东西,噗噗的冒着团团白雾,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
素问一闻这味儿,胃里就翻腾起来,捂着嘴从厨房冲了出来。
正好被外屋的向茹看见,跟着她来到洗手间。
素问也顾不着了,当着母亲的面,趴在马桶上呕酸水。
她这些天孕吐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平日在医院里,吃医生制定搭配好的餐饮还好些,乍一闻这些荤腥味儿,还真有点受不了。
抬起头洗脸,从镜子里看到向茹手里拿着条干毛巾,放在她身边,然后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回来,手里多了杯温水。
“妈,我……”
她接过水杯,不知道说什么。
这下还能用胃疼搪塞么?
素问刚喝了口水,向茹就给她一巴掌。
她手里杯子差点都没拿稳摔出去,有点懵懵的看着母亲。
向茹的手停在那儿,眼眶居然红了。
素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这一巴掌,一点儿也不疼。
“还是有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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