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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见萧珩正侧头望向窗外,下颌线条绷得极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她。
——他又不高兴了。
沈知楠垂眸,安静地坐在离他最远的软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
车厢内静得可怕,连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萧珩余光瞥见她低眉顺目的模样,胸口那股无名火愈烧愈烈。
又是这样——恭敬、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除了"
王爷"
与"
王妃"
的虚名外,再无其他。
"
玉佩......"
两个字脱口而出,却再不知该如何继续。
问她为何不戴?可他又以什么立场质问?那玉既已送出,便是她的东西......
萧珩懊恼地抿紧唇,指节在膝上敲出沉闷的节奏。
沈知楠闻声转头,见他眉宇间凝着郁色,以为他是后悔将玉佩给了她,便轻声道:"
王爷的玉佩我收起来了,王爷若要,回去后我拿给您。
"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心头,却冻得萧珩浑身一僵。
——她竟以为他想要回去?
那股燥意瞬间化作苦涩,堵在喉间,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猛地转头看向她,却见她已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截如玉的颈子,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
不必。
"
他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
给你的,便是你的。
"
沈知楠讶然抬眼,正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眸子。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她一时怔住。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
马车在朱红宫门前稳稳停住,萧珩率先掀帘而下,玄色蟒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转身,下意识伸手去扶沈知楠,却在触及她指尖的前一刻猛然收手,只虚虚护在她袖侧。
沈知楠搭着霜降的手踏下锦凳,正红宫装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荡起一片流霞般的弧度。
她刚要抬步,忽听一道清亮嗓音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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