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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若望第一次见到秦善,他是被人桎梏的禁腐。
齐若望最后一次见到秦善,却是在一片飞扬的尘火中。
他看着那个被束缚了三年的男人,再次站起来,漫天火光都掩盖不了他的神采。
“是了,是了,老秦!
你就该是这样,就该是这样!”
齐若望颠沛疯狂的笑声,在一片焦黑的谷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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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齐先生。”
右小嶷的催促,将齐若望从回忆中唤醒。
他抬眉,只见对面的人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催着道:“难道那晚你就再没见过秦善,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袭击了无名谷?”
齐若望道:“我们被困在后山洞穴,火势绵延到此地时,已经过了午夜,自然不清楚情况。
我与秦善当时分开逃跑,之后他去了何处,我自是不知。
但是——”
他见右小嶷面露不耐,继续道:“在逃离无名谷时,我听到了笛声。”
右小嶷紧盯着他。
齐若望吐出两个字。
“羌笛。”
一时之间,包厢内鸦雀无声,只听见炭火灼烧时的噼啪作响。
右小嶷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情绪。
“齐先生没有听错?”
“听错?”
齐若望调笑似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世,你以为在音律之上,我会出错?”
……
齐家以琴传道,至齐若望这一辈已经是第十三代。
而与齐家齐名的则是擅长古瑟的萧家,齐萧两家世代交好,家族子嗣年满七岁,就会送进共同的家塾里,教授礼乐琴瑟。
可以见得,齐若望从出生开始,就在和音律打交道。
这样的成长环境,和流淌在血脉里的天赋,让他即使在被困无名谷时,也能自己给自己找到乐子。
秦善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听到了笛声。
悠扬婉转的乐声,穿透空气,追随着残风浮光,掠入他耳中。
他拖着脚上长长的锁链,走出洞口,就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树下。
笛声就是从他身边传来,不知名的曲调,却有几分快意洒脱,能扫去人心头阴霾。
而能吹出这样音律的人,想必也是个肆意潇洒的人物。
不知为何,和他一样被困在这里。
秦善走动时,脚上的铁链发出铮铮声响。
那人动了动耳朵,转过身来,惊喜道:“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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