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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辙握紧她的手腕,呼吸声沉重:“你别说了,我不同意分手。”
“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
继续下去,大家都不会开心。”
说到这一刻,所有的话都会变得残忍,“江辙,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
她终于敢承认,动心比他早,爱意也比他更认真。
“我记得你说过我坏,也许吧,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安静乖巧,其实很记仇,也会暗地里耍心眼。
让她觉得不自在的人,她都不会让对方太好过。
“但我放过你了。”
陈溺情绪很麻木,酝酿了一天的话全都宣泄出口,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好受。
她眨了眨无神的眼睛,挣开他的手,把车锁打开,“你不欠我什么,是我咎由自取。”
她今天晚上说了很多话,嗓子痛得厉害。
气氛僵硬难堪,陈溺推开车门,临走前留下最后一句:“江辙,我们就到这了。”
后来陈溺想起路鹿其实在某个寻常的下午提醒过自己。
说江辙这人真不像什么好东西,像块让人深陷的沼泽,有着情感冷漠症的特质。
他爱你吗?他第一次追的人是你,也是第一次分手后还来挽回你。
可你看着他那个凡事带点心不在焉的死样子,你会觉得这是你永远没法确定的事。
有些人就是顽劣得死性不改。
那就愿你一直年少轻狂,永凭直觉觅对象。
外面雨下得很大,陈溺在第二辆公交车来时上了车。
那枚廉价可笑的戒指,被丢进了马路边的下水道里。
她留了最后一点力气,给自己一个体面的退场。
车内的江辙死死盯着女孩的身影,盯得眼睛血红也没等到她回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捏出了清晰分明的青筋。
她真的有喜欢过他吗?
发脾气也没声音,连背影都这么薄情。
公交车从他身边经过了一辆又一辆,雨刷自动摇了起来。
车窗没关全,冰冷的春雨飘进来,打在他低温的手背上。
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在陈溺眼里,他们之间好像彻底完了。
手机铃声响了几圈,是路鹿打来的电话,听声音就很喜出望外:“江辙哥!
小美人是去找你了吗?嘿嘿,你和她———”
“滚了。”
他声音低冷,截断她后面要问的话。
路鹿:“……”
江辙看着空了许久的手心,慢慢握紧:“我说我滚了。”
都一样。
一条路她陪着走,有时牵手,最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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