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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只见一位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微胖,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中却充满了傲慢与审视的中年男子,在一群神色各异的白大褂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京城协和医院主管医疗业务的副院长,钱思源。
他身后跟着的,大多是医院内一些科室的主任和资深专家,其中不乏一些对中西医结合持保守甚至反对态度的“权威人士”
。
“胡闹!
简直是胡闹!”
钱思源副院长一进门,连看都没看沈青一眼,便对着李明远厉声呵斥道。
“李明远!
谁让你擅自带外院的闲杂人等,进入我们协和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的?!”
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刮向了静立一旁的沈青。
“你就是那个从地方上来的,姓沈的年轻中医?”
钱思源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质疑。
“我不管你之前在外面有什么名头,也不管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
这里是协和!
是代表国家西医最高水平的殿堂!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吴文祥教授因为盲目听信一些不负责任的所谓中医疗法,擅自对危重病人进行带有极大风险的针刺操作,导致病人生命垂危,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医疗事故!
此事,我们院方正在进行严肃调查!”
“你现在不思如何协助我们西医专家组,对病人进行积极有效的抢救,反而在这里故弄玄虚,散布什么‘邪异针气’之类的荒谬言论,蛊惑人心!
你究竟是何居心?!”
钱思源身后,一位看起来颇有几分学究派头,平日里就以反对中医着称的神经外科主任,更是阴阳怪气地接口道。
“呵呵,钱副院长此言差矣。
依我看啊,这位沈医生,恐怕不是来协助抢救的,而是来为他那位同样鲁莽冒失的吴教授开脱罪责的吧?”
“中医针灸,本就是一种缺乏科学依据,风险极高,全凭个人经验和运气的所谓‘疗法’!
出了事,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怪到什么‘针具’、‘古籍’,甚至是虚无缥缈的‘针气’头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几人一唱一和,言语之间,极尽贬低和嘲讽之能事,分明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死死地扣在中医和吴教授的头上,将沈青这个不速之客彻底赶出协和医院!
李明远被他们这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无耻言论,气得是浑身发抖,脸色涨红,正要开口反驳。
沈青却轻轻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迎向钱思源那双充满了傲慢与偏见的眼睛,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钱副院长,诸位前辈。”
“患者此刻病情危急,生命垂危,其真正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吴文祥教授的操作失误,还是因为我中医针灸本身存在所谓的‘不可控风险’,我想,诸位心中或许比我更清楚。”
沈青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一般,在钱思源和那几位附和的专家脸上一一扫过,看得他们心中莫名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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