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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幼霖回想起刚才的行径,自己都觉得和被鬼上身了一样不可思议。
眼下被谭少慕这么一问,辩白无力的她索性也不逞强,嗷嗷叫着自己浑身疼,企图蒙混过关。
她本是最面皮薄不过的人,可经这晚上一闹,在谭少慕面前什么丢人的下限都破了,才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赖劲。
谁知假戏真做,喊着喊着,连日来心中的那股憋屈劲便不受她所控地爆发了,泪珠子不要钱似得往下淌。
谭少慕见她哭得满脸鼻涕泪水,再看了看自己纤尘不染的坐垫,腾出一只右手取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何幼霖哭声骤然顿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纸巾,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么暖心的一面。
最后,在他耐心快耗尽的前一刻接过了手,一边擦一边问,“还有吗?”
“自己拿。”
“哦。”
何幼霖毫不客气地把整个盒子都拿了过来,往腿上一搁,便开始大干一场。
在一盒纸巾见底之前,车子终于在A市一院前停了下来。
何幼霖瞪着医院的大门,仿佛它是吞人的虎口一样恐怖!
见谭少慕解开安全带,她吓得止住了哭声,紧张地问,“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受伤了吗?”
谭少慕用一脸你个白痴的表情看着她。
“我没事,不用看医生。”
何幼霖坚决摇头,双手紧紧扒着座位,深怕有人要强行拖走她一样。
“没事?”
谭少慕眼睛斜眯了过来。
没事,她一上车喊疼哭闹半天?
“真的没事。”
何幼霖拼命点头,再三保证。
若是她知道这个看似冷面,一句嘘寒问暖话都没有的男人,居然会惦记着她受伤的事情,还送她来医院,她就是痛死也不敢在车上显露半分。
谭少慕见她紧张害怕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由猜测:“你怕上医院?”
何幼霖连连摇头,却毫无说服力。
谭少慕不想白来,耐着性子劝导,“放心,伤势不严重的话擦个药就走。”
然而何幼霖不仅丝毫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紧张,把头甩的和拨浪鼓一样。
耐心彻底告竭的谭少慕,阔步流星地从车前绕到了何幼霖的车门前,打开车门,毫无商量的语气,“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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