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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陆从南摇摇手,“你自小性情薄凉冷淡,又懂些什么呢?“
“我记得,母亲的死的那一年,是您告诉,缘分尽了,不要强求。”
谭少慕眼神淡淡,没有玩笑,没有悲伤,空洞的无迹可寻。
看着成长的日益优秀的外孙,陆从南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当年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当年他被女儿自杀的死讯蒙蔽了理智,不仅没有好好安慰过刚刚丧母的外孙,反而为了报复女婿,带着才十来岁的他跟自己一起驱逐他父亲养在外头的狐狸精和小杂种。
时至今日,他都无法忘怀那狐狸精一头撞在墙上的血,还有那个小杂种盯着他们祖孙俩的怨毒眼神。
关上车窗,把秋寒挡在车外。
陆从南抚着腿上的羊毛毯,又想起刚刚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他的心肝一样看着他,眼里都是信任。
只盼这么个知寒问暖的人能把外孙的血给捂热乎些。
“晚上,你直接回谭家,把该清理的人都清理了。
媳妇是娶回去宠的,不是叫你拿去和人比。
晚上,我亲自把人给你送过去。”
谭少慕意外地看了一眼外公,点了点头。
是夜,陆从南的车子缓缓驶进谭家住宅,绕过一个人工湖后,终于停了下来。
何幼霖隐约知道谭家是个守旧大家族,却不想主宅竟然如此传统。
门口两侧摆着威风凛凛的石狮,脚踩绣球,威武中带着讨喜。
朱漆的雕花木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
金秋木樨花金灿灿的,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铺在青石板上,在月光下折射着微微的凉意。
听见车鸣笛的声音,大门被人轻轻打开。
陆从南推辞了用惯的那两人,只让何幼霖一人推了进去。
何幼霖走得轻声蹑步,轮椅的咕噜咕噜声就愈发明显。
刚到玄关,就有人听见动静,从屋里头蹿出。
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穿着粉嫩洋装,笑弯了眼,撒娇道,“外公,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爸爸商量你哥哥婚礼的事情。”
陆从南见到外孙女谭少芝十分开心,整个老脸容光焕发。
何幼霖忍不住往屋里看去,除了端坐在沙发上的慕少,并无旁人。
她垂下眼睑,心中疑惑:那个白小姐还没来?
谭少芝笑了笑,并不接话,直接从何幼霖手上接过推轮椅的手柄,一路吱吱喳喳地说着自己学校里的趣事,把话题岔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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