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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川反问,“这么多人为证。
我要是不找他谈,岂不更坐实了我张泽川欺人妇女,惧怕谭少慕的恶名?”
何幼霖听到这里,毫不怀疑这一段是被养母隐瞒没说的。
看来,这场车祸真是意外。
只是她养母的一番话被眼前这人听见后,才拿来大做文章。
如果当时给钱了事,没有搬出谭少慕这层关系,对方压根连他们姓谁名啥都懒得挂心上,怎么会劳师动众地发律师函?
“张先生,这只是场意外。
而且,我弟弟只是打滑,摔伤了自己。
他摩托车,好像连你的车都没刮到一下。
您的车祸,他确有责任,但你也不是没有责任。
你当时的车速过快,且转弯口并不适合超车。
就是真对质公堂,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赔钱了事。”
言下之意,她不怕他胡搅蛮缠,希望他见好就收,别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你弟弟好像并没有驾照。
无证驾驶,还造成他人伤亡。”
张泽川摸了摸下巴,“特别是他之前就被学校记了两次大过。
若是再记一次过,恐怕是要被劝退的吧?一个高考生这个时候转学,恐怕……”
何幼霖自己在高三那年就吃过被学校劝退的亏,当然知道再转学也没有什么好学校肯收。
只是当时她养父出了事故,瘫痪失业,全家陷入窘境,也供不起她读书,索性就辍学,一门心思工作赚钱,供养家里的开支。
眼下她又怎么忍心叫弟弟步她的后路,就算弟弟学习再烂,只要有书念总归比她强,将来找工作才不会和她一样四处碰壁。
何幼霖听见这个人竟然拿着她家人的前程开玩笑,简直要暴走地掀桌了!
可在餐厅吃过一次亏的她十分清楚,冲动不能解决问题。
特别是眼前的男人,可不是沈月珊可比的!
真惹怒他,谭少慕未必愿意给她撑腰。
她死了,谭少慕不过是丧偶另娶,搞不好还能捧着她的灵牌,说什么心系于她的鬼话,一辈子不娶!
想到这里,何幼霖深吸几口气,微笑道,“张先生说笑了。
既然你查的那么清楚,也该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更能体谅我的难处。
我刚嫁进谭家不久,人微言轻。
不是我不想找他出面,而是我知道他不会愿意为了我而出面。
只怕我若是与他说这事,他不仅不会帮我,只怕还要嫌我是个事儿精,要和我离婚。
否则,我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你要想通过我,要他答应你什么条件实在是行不通的。
不如,你考虑考虑,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既然你先生这样对你,干脆离婚好了。”
“张先生,你看,你又说笑了。
我好不容易才攀上这个高枝,他待我再怎么样,我也舍不得放弃眼前的舒坦日子。
这年头,真心哪有钱来的重要。”
何幼霖劲量使自己看上去像个物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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