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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
铂金色头发的少女似乎对这个单词产生了兴趣,她反复咀嚼着这个单词,福尔摩斯微微侧过眼睛看着她的头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少女。
过了一会,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问道。
“刚刚那个警察。”
卢纳说,“好像没有作为侦探的才华。”
“毕竟他年轻且涉世未深。”
福尔摩斯回答道,“他还需要成长和历练,如果就现在来说,的确算不上称职。”
“他现在大概是二十二岁,那么六年之后,他会和你一样厉害么?”
卢纳抬起头问道。
福尔摩斯笑了一声。
他对这个问题心知肚明,他也不是华生医生那样喜欢哄小孩的人。
“对人类来说,庸才也有庸才的用武之地。”
福尔摩斯说道,他抬起了手,指了指路过的行人,“绝大多数人都是庸才,于是才有了这个世界。”
这个原理对卢纳来说并不太好理解,她转过了头,看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酒馆,而门口的牌子上画着一幅令人垂涎三尺的焦糖松饼广告。
卢纳站住了脚步,看着上面的松饼,然后看向了橱窗。
酒吧里挤满了下班的人群。
“我想试试这个。”
卢纳抬起了一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门口的广告牌,然后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灰瞳男人,福尔摩斯看着酒馆的大门,思考了片刻,推开了门。
由于是伦敦市中心的酒吧,所以并没有乡下酒馆那么乱,也没有醉汉生事,但是反而多了某种氛围,一种沉闷的,忧伤的,所有人不乐意说话的灰色气息。
钢琴手似乎也困了,自顾自地弹着一首不太欢快的曲子。
卢纳看向了钢琴,她对这些黑白块很感兴趣,她抬起手,在旁边按下了几个错落的杂音。
钢琴手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谁带这么小的女孩来酒吧的?”
他忍不住问道。
“外面的松饼,还在做么?”
灰瞳男人站在了吧台前,问道。
“在做,”
酒保说道,“看来是那位小姐的意思,所以您也要一杯酒么。”
所有的目光似乎都活泛了一下,好像生活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音符。
少女被众人注视着,然而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羞涩和不适,好像她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无论到哪里都该众星捧月,她只是看着钢琴,和上面花瓶里插着一束薰衣草。
钢琴手感觉这个少女对这束花很不快。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钢琴手的身上。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
然后伸出手,挑衅似的在琴键上按了两下。
钢琴手侧开了身子,他可不想和这种来路不明的顾客争吵,“这位小姐是想试试这个么?”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铂金色头发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琴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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