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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眼前的人彻底从晕眩中缓过来,赵一酒接过属于自己的相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
不过,你演技还真好。”
演技真好,从踏进这座废弃工厂的那一刻就在演,他还真被骗了。
虞幸捡起被暂时放在地下方便刚才的双手操作的相机,眉头一挑,故作惊讶:“啊呀,何出此言啊。”
虽是何出此言,他的语气却和刚进工厂时有了显著的差别,这让赵一酒眯起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气。
可能是对方样子太欠了。
他脸冷得像冰渣子:“了解尸体状态,会撬锁,会演戏,能打架,你还真是兴趣爱好广泛。”
“扮猪吃虎好玩吗。”
亏他之前帮了这个“弱鸡”
这么多,他就多余担心这个玩意儿。
虞幸一听就笑了。
精致的眉形在他脸上不显得丝毫女气,反而增添了些许不恭,鼻梁高挺,薄唇唇角微垂,内双的凤眼中诡黠流而不动,在左眼眼尾还有一颗小痣。
这一笑,给人带来一种东方美感的冲击力——
和一丝莫名其妙隐隐约约挥之不去吊儿郎当的欠扁。
他像掂篮球一样抛了抛相机,歪头:“好玩啊,诶,你先别激动。
人生啊,就是要找点乐趣——”
没错,看见郝助理离开时没有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留下脚印,他就知道郝助理不是人——来的路上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赵一酒用这件事试探了他一下,而他记性不太好,没注意就这么暴露了一丢丢。
说着要离开,但还是专门去恐怖片必备场景的厕所,想去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意料之中遇到鬼后,他就是故意把拖把棍往女鬼脸上戳的,怎么了呢?
这些被隐藏在他表现出的恐惧之下的行为,其实一直都有迹可循。
“夺损呐!
……我想请教一下,”
赵一酒一时间没控制住飙出一句天津话,他忽视掉对方让人服气的颜值,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装弱鸡,你不累?”
“还好还好,习惯了习惯了~也就要时常提醒自己我好害怕这一点有些麻烦,毕竟不提醒一下自己的话——这种程度的鬼,实在没什么惊吓感,无聊得很。”
虞幸说完最后一句停止了抛相机,啧啧两声,看了眼时间,“一点十分了都,这个测试没必要搞到四点吧,困了都。”
赵一酒这才把注意力放回了正题上。
他迟疑两秒:“你到底是为了推演者资格来的,还是为了找工作来的?”
“哦?”
虞幸发出一个意味不明地单音节。
“……你是知道的对吧。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灵异游戏体系,荒诞推演,玩家叫推演者。”
赵一酒环视周围,一片狼藉和破败,看来虞幸帮他换的电池是对方刚得到的。
他暗道:果然,拿电池没事,相机关机才会真正触发死亡条件。
虞幸比他知道得早……
他想到这儿攥紧了刀,后知后觉发现肩膀的血不断在往下流淌,稍微一用力,皮肉就撕裂般的疼痛。
忍住疼,他接着道:“这个推演公司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它会找到有潜力成为推演者的人,在一个城市内每凑够几个,就进行一场打着招聘的幌子,事实上是获取游戏资格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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