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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妈又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这算什么?害死了老许又来装圣母?可我们许家宁愿都去死,也不愿被那些人戳破脊梁骨,骂我许家有这种不要脸的女儿!”
许妈妈把她往外推。
“你给我走,给我走!”
许问一路后退,眼泪决堤一样往下掉。
“妈,你别这样,我……”
“别叫我妈!”
许妈妈大声地怒吼着:“我们不要你还钱,你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说认识我!”
说罢,她重重地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啪嗒一声摔上了大门,许问爬回大门边,用力敲着大门:“妈,你开开门,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爱蒋寒池了,我真的不要爱他了……”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不要我,我一个人会害怕……”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可是她忘了,四年前跟着蒋寒池走的那一天。
她就没有家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哭了多久,她从地上站起来,还要去找蒋寒池,她要把许家的债务还清……
可是,她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她蹲在路口,把自己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兜里的手机似乎在震动,她接起电话也不看那是谁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键喃喃道:“我没有爸爸了,没有家了,也没有爱情了……我一无所有了,真的一无所有了……”
——
蒋寒池找到许问的时候,她已经哭晕过去了。
她靠在一个墙角,如婴儿般蜷缩着,只是眼睛肿得老大,睫毛上扑闪着泪滴,嘴里小声嗫嚅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抽噎一声。
他走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弯腰坐进车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帮她梳理着长长的头发,眼神落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特助透过车镜看到许问昏了过去,开车开得很慢。
到达近郊别墅时,他抱她进了房间,简单擦了擦脸,然后盖上被子,让她安安静静地入睡。
许问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嗓子都是哑的,抬头就看到沙发上蒋寒池正端端坐着,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
“蒋寒池,你快告诉我,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听到动静,蒋寒池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放在一旁。
“你醒了?”
“我爸爸还没有死,我家没有破产对不对?”
她扑过去追问:“你快告诉我啊!”
她在这一刻,还残存着侥幸。
那微末的侥幸。
想把这一切都当做是噩梦,醒来一切都还在。
可蒋寒池并不正面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她浑身脏兮兮的,声音平静:“我不喜欢和邋遢的人讲话,浴室里有热水,你先进去洗一洗。”
“去他妈的邋遢!”
许问悲愤交织,揪着他的领口嘶喊:“我知道,爸爸一直在和你作对,可是许家没你有权势,许家没你有背景,你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条活路?他是我爸爸啊!”
“你冷静一点。”
蒋寒池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没想过你爸爸会死,这只是一个意外。”
没想过爸爸会死……
所以,许家的破产,真得是因为他!
啪——
许问起身,扬手狠狠地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打得他脸都偏到了一侧,舌尖往唇侧抵了抵,那里隐隐能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
蒋寒池脸色阴郁下来,再不说话,死死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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