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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依无靠,在楘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做丈夫的行事太乖张,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孤苦伶仃。
这点自怨自艾的情绪无限扩大,把她整个兜拢起来,就像困在了网子里,激昂过后便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她站起身,扶着额头道:“我头痛得厉害,实在坐不住了。
反正接下来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回陏园了。”
对雅言道,“你帮我同姆妈告个假,德音回门那天我早些来。”
一手在守云肩上按了下,“洪参谋的事我放在心上了,和良宴说不着,我找俞副官也是一样的。”
雅言和守云对看了眼,这不是个好兆头,连话都说不上,看来接下来有场轩然大波吧!
雅言再想劝,又有些无从说起,只得追着送出来,嗫嚅道:“你不和二哥一道走么?夫妻两个还分车,外面有很多小报记者的。
再说自己不看紧,被别人巴结了去……”
南钦带了点嘲弄的口吻:“我信得过你二哥。”
“是吗?”
门里出来的人接了口,也不看她,拧着脖子望那一片雾海,曼声道,“能让你这么信任,真是我的荣幸。”
南钦没有理会他,她越来越不耐烦在人前同他装恩爱。
以前彼此都看重面子,即便貌合神离也会顾忌外界的反应。
可是现在良宴变得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做了残忍的事尤不自知。
南钦终于开始怀疑他们的婚姻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然而想起南葭,又怕她们姊妹相继落入这个怪圈,消息传回老家让人戳脊梁骨。
这点挣扎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转眼就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去把车开来。”
良宴的脸色也很不好,一头吩咐俞绕良,一头伸手来拉她,“今天我来给你做司机,你要上哪里我送你去。”
他扣得她很痛,南钦甩了几下没有甩脱,两个人一路拉拉扯扯下了台阶。
车来了,他把她塞进去,自己坐进驾驶室,一踩油门,很快使离了大帅府。
这个密闭的空间只有两个人,南钦闻得见他身上的酒味。
她转过头看窗外,雾气太重,开着车灯也只能照亮很短的一段距离。
还好一路都有路灯,倒不至于寸步难行。
但是他把车开得飞快,这让她感到恐惧。
看不见前路,四周森森然,像在海里行驶。
虽然他车技不错,几个弯道也兜得驾轻就熟,但是南钦心里慌得厉害。
突然车轮轧过一块碎石,车身猛地颠簸一下,几乎把人抛到了半空中。
她从来不具备冒险精神,如此前途未卜的事实在是考验她的承受力。
她心头憋着火气,拔高了嗓门呵斥:“你疯了?这样子多危险!”
他抿紧了嘴唇,两手下死劲扣住方向盘,把指甲勒得没了血色。
突然刹住车,颤着声问她:“南钦,你告诉我,你和寅初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
身为司机,本以为只要掌好方向盘就行了,没想到还需要跟女上司一起探索其他新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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