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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疥疮终究要溃烂,那就让它烂个彻底,她婚姻只剩走一步看一步了。
寅初从台阶下上来,从容样子并不像遭受过挫折。
生意人生来就有两副面孔,公众场合永远得体大方。
南钦想得出神,雅言顺着她视线往下张望,轻声问:“二嫂看什么?”
见了白寅初身影又长长哦了声,“听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南钦点点头,“我事先也不知情,今早良宴告诉我我才知道。”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要离婚呢?如果我父亲还,一说离婚非打断南葭两根骨头不可。”
雅言倒看得很开,“夫妻间讲究缘分,缘了,如果闹得不那么难看,离了婚还可以做朋友。”
婚礼上谈离婚似乎不太好,南钦立刻打住了,抱歉地冲德音笑笑。
德音受是西式教育,并不乎这些忌讳,只是头上那朵珠花总戴不好,这让她有点着急。
南钦过去帮忙,雅言窗口接替她。
这里刚固定好发夹,那边嚷着郎花车来了。
娘子扭捏起来,镶了碎钻婚纱两侧因为紧张被揉得发皱。
南钦取笑她,“对付得了雄兵百万,却对付不了一个姜尙谦。”
德音抿嘴一笑,“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郎驾到,婚宴也就可以开始了。
娘由傧相簇拥着进礼堂,南钦便找个位置坐下来观礼。
原本嫁女儿,女方应该过男方指定教堂行礼,只是因为冯家太过强势,姜家又讲究和为贵,到后协商决定两边设宴,先女方这里办一场西式婚礼,再回男方府上拜天地入洞房。
西洋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郎和娘手挽着手从红毯那头缓缓走来,男才女貌,真是非常登对。
南钦坐角落里微笑着看着,眼角余光一撇,正看见坐她斜后方寅初。
她是很坦荡,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寅初还了一礼,之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证婚人是楘州有头脸人物,谢了顶中年人,祝辞冗长得像他用来覆盖那片开阔地鬓发,简直有点一唱三叹味道,“值此良辰美景,兄弟有幸受邀……”
从时政谈到局势,从过去谈到未来。
这半个钟头很煎熬,好不容易结束了,耐着性子人们又活过来。
尤其是未婚小姐,接下来环节是她们期待已久。
娘临上花车前会扔捧花,有幸接到人据说好事将近,大抵就是下一个娘。
参加婚宴女孩子们吵吵闹闹挤作一堆,南钦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只含笑一旁看着。
下午两点日头很有些力道,德音婚纱阳光下白得扎眼。
她捧花是粉色玫瑰,几十朵合并一起扎成个圆圆球,拿缎带束着。
她捧手里转过身去,高声提醒着,“准备好了,我要扔了!”
大家齐声倒数,南钦站大红抱柱旁,恍惚想起她结婚时情景。
就一年前,好像也是这个位置,那时自己是怎么样满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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