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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延寿和姜漱柳向来恩爱,隔了一周没见有说不完的话,而纪慎语甚至都没喘着气,太过安静,以至于他们俩把人都给忘了。
直到姜廷恩从外面跑进来,大呼小叫的:“姑父!
门口那几只大箱子都是你带回来的啊?!”
纪慎语的反应先于所有人,他回头看了姜廷恩一眼,然后转回来看丁延寿。
丁延寿用手掌冲着他,说:“都是慎语的,你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帮忙搬一下。”
姜漱柳犹豫着:“搬到——”
丁汉白的右眼皮纵了两下,听见丁延寿说:“搬汉白院子里,就住正屋隔壁那间。”
幸灾乐祸的笑声响起来,丁汉白一拳砸在丁可愈腰上,他想抗议两句,可只有他的院子里空着两间屋。
起身绕过沙发,一步步踩着地板迫近,他行至纪慎语面前,无奈又嫌弃地说:“走吧,五师弟。”
纪慎语带着满鬓汗珠跟丁汉白出屋,因为紧张而加重呼吸,他的几口大箱子锁好放在大门内,这让其他人更加不高兴。
丁可愈插着腰:“大姑娘出嫁也没这么多东西吧。”
丁汉白用鞋尖踢踢,纪慎语急出声:“别动!”
兄弟三人微愣,同时觑纪慎语一眼,丁汉白揣起裤兜,好整以暇地立定:“光我别动?我觉得都别动了,你自己搬吧。”
纪慎语为刚才急吼吼的态度道歉:“里面的东西不禁磕,我一时着急,师哥别跟我计较。”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纪慎语此刻蹙着眉一脸难色,也叫丁汉白有点发不出火。
下马威点到为止,他招手让丁可愈和姜廷恩搬一口,他和纪慎语合力搬一口,来回两趟把几口箱子全搬回小院。
丁汉白独自居住的小院布满绿植,后砌的一道灰墙挖着扇拱门,北屋三间,两卧室一书房,南屋两间,打通后放料和机器。
虽然屋子不少,但都不算大,三口大箱子堵在门口满满当当。
姜廷恩擦着汗说:“这么大的箱子搬进去怎么放啊?”
纪慎语往屋内观望:“靠着墙行吗?”
“不行。”
丁汉白拍裤腿蹭的尘土,“你住这儿,不等于这儿就是你的地盘,仨箱子塞进去难看死了,开箱留的留,扔的扔,别想弄一屋破烂儿占地方。”
纪慎语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脸通红:“我没破烂儿,都有用。”
丁汉白也是个娇惯大的,最烦别人与他跟红顶白:“你个小南蛮子和谁顶嘴呢?”
说完不再帮忙,洗把脸就走,姜廷恩和丁可愈就是俩狗腿子,跟着走到小院门口。
丁汉白故意说:“叫上老二,咱们师兄弟去追凤楼吃午饭。”
丁可愈开心道:“大哥,我早就馋那儿的上汤鱿鱼须了!”
“吃什么鱿鱼啊。”
丁汉白回眸往屋门口瞧,“今天吃扬州炒饭!”
正午热气升腾,纪慎语守着三口大木箱立在台阶上,他能进屋吗?可是还没得到丁汉白的允许,万一挪了椅子碰了杯子,丁汉白回来后找茬怎么办?
他从恩师病危就伺候着,前一阵忙活丧事几乎没吃过、没睡过,三两遭伤心事接踵而至,眼下跟着丁延寿奔波回来,在完全陌生的城市没安身、没定心,此刻立在日头下哪也不敢去,询问又怕添麻烦,疲惫心焦间差点栽下台阶。
姜采薇来时就见纪慎语惶惶然地站着,脸蛋儿红扑扑,里层的头发都汗湿了。
她快步过去给纪慎语擦汗,说:“我是汉白的小姨,姐夫离开好几天,刚才去店里了,我姐去给你买日用品和新被子,你怎么傻站着?”
姜采薇的出现无异于雪中送炭,纪慎语感激地笑起来:“小姨,我叫纪慎语。”
“我知道,名字真好听,纪师父给你取的?”
姜采薇推纪慎语进屋,“那哥几个给你脸色看了吧?你不用在意,我姐夫收徒弟要求高,多少故交的孩子想拜师他都没答应,汉白就不说了,其他几个人虽然爱闹,但也是拔尖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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