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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凶我。”
言安默眼神虚虚晃着,没有聚焦地盯着面前摇晃的人,她实际是看不见眼前人的。
她只是从这人的话里听出一丝冷淡的凶意,是冲她来的。
眩晕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世界都在言安默的脑袋里翻天覆地,她很难受,难受的时候就格外脆弱。
只是听了许今昭两句话,眼里就迅速冒出一堆泡泡泪,眼周附近迅速染上红意,颇为委屈。
她重复道:“你凶我。”
许今昭俨然在她的世界里成了罪人。
许今昭心情糟糕至极,瞧着她恶人先告状的委屈,指节勾住下巴,把她从自己门板拉近,挑剔嫌恶的目光从头扫到尾。
满身的香水味和难闻复杂的酒精气息,她真想把言安默丢到浴室里,一寸寸地洗干净,搓得发红。
她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她。
喝醉的人洗她想象中的澡,非把言安默洗晕不可。
时隔三天都没见过言安默,哪怕是没意识的醉鬼状态,许今昭都不愿意轻易放她昏去。
许今昭不满,指腹捏住下巴,命令她:“把衣服脱掉。”
言安默又被凶了,不想理她。
下巴扭了几回没能从许今昭手里挣脱,言安默撇嘴,直接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许今昭看她双手盖住耳朵的躲避动作,眼神更沉。
黑夜漫漫,寂静得只有她们两人的此刻,言安默无害又散漫的眼神,许今昭深藏的掌控欲露出微末。
指节下滑,五指张开,修长莹莹的手掌轻轻而不容置喙地扣紧了手下脖颈。
言安默难受得闷哼了声。
她说话,嗓间每吐一词,连带着脖颈也在许今昭的掌控下轻轻发颤。
“放开我。”
言安默上手挠她,气声吐出,“难受。”
许今昭不为所动,手掌推开言安默的膝盖,身子向上再倾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言安默为所不多的光亮被掠夺。
许今昭喜欢此刻,言安默的一举一动,整个人都掌控在她的手中身下,眼睛眨得水红,难受得向她渴求,声音洇在唇间。
弱气的,很轻易地就被她掌控一切。
许今昭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言安默鼻尖轻嗅,这味道似乎钻在她身体里,是她熟悉的、愿意放松警惕的。
比她今夜在酒桌上闻到的所有味道都要好闻。
酒精是苦的,香水是浓的,眼前人身上的气味是舒服的,让她想要把此刻眩晕的自己蜷缩着塞进去的。
想要她抱我,想要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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